周隐又道:“不上药,明天更肿了,到时候说不出话了。”
花眠:“......”
周隐看懂了,花眠说她反正也不想说话。
他懊恼了片刻后说:“上完药,我就走。”
这般僵持显然不是办法,花眠只想周隐赶紧走。
于是周隐拿着棉签小心上药,一边趁机解释:“我还不能生气吗?生气也控制不住啊,你看那个安泽煦,一看就是个没安好心的,对,他就不该叫安泽煦,就该叫没安好心。”
花眠:“......”
本来药粉沾上伤口就疼,现在听见周隐的话,花眠头更痛,这是解释吗?安泽煦不安好心,你周隐就安好心了?
全是烂心.......
“谁叫你站在那里让那个没安好心的摸你头的?”周隐颇是委屈。
空气里不是酒味,是酸味,周隐大抵是喝了两坛子醋回来的。
因为张着嘴上药,说不了话,花眠只能转着眼珠子,无声谴责。
周隐对上花眠的视线,说着说着,忽然就不说话了。
此时是深夜,周遭安静地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房间灯光下,花眠目光下移,看见了周隐喉结动了动,面色可疑地染上红色。
“......”
呆愣了一会后,反应过来的瞬间,她气炸开来,往旁边挪了两步,骂道:“你有病啊!”
她咬咬牙,药粉的苦涩味弥漫开了,骂来骂去找不到词语,花眠只能循环那么几句,又觉得气势不够:“你是不是有病!”
“你就是有病!”
“我不上了,你出去!”
人活于世,遇到一个神经病已经是极限倒霉了,花眠就是倒霉蛋中的倒霉蛋,她遇到的这个神经病分身啊!
怎么哪哪都是?
药粉其实上的差不多了,周隐默默将棉签握在手心里,然后起身,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这药五个小时就要抹一次,明天早上,我来叫你。”
“对了,卧室门反锁不了的。”
花眠:“......”
口腔内全是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思绪迷瞪了片刻,眼皮似有重物压着,没一会,花眠便睡着了。
苦涩的味道渐渐的消散了许多,中间迷蒙之际又好像重新加重了一些。
再次醒来,房间内依旧十分昏暗,但不至于完全看不清,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拍打在窗户上,花眠坐起来发了许久的呆,砸吧砸吧嘴,一股药味并没有消散。
她恍惚想着,原来不是做梦。
不出预料,两个眼睛肿起来像灯泡一般,花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又生出些悲伤来。
起身下了一楼,不出预料看见了周隐。
屋子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因此屋内光线并不亮,厨房里开着灯,周隐正在里面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