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其实是不理解的,这就像是一个明晃晃的陷阱,有人举着大喇叭通知了凶手来跳坑,大张旗鼓,肆无忌惮。
傍晚,何兰与同事交班,带着满腔愁绪离开了公寓楼,一连几日凶手没有任何动静,或许,方队的决定才是对的,他们理所当然的感情占据了上峰,即使证据确凿,依旧去相信杜队不是凶手。
或许,他们都被耍了。
小警员交班,走进花眠对面的房间里关上房门,坐在客厅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安置的隐形摄像头将走廊和对门拍摄的十分清楚。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数日来都是这种情况。
本以为,大概今晚也会无功而返,空寂的没有安放陈设的屋内忽然响起一道敲门声,小警员立即警惕起来,目光赫得看向玄关处。
旋即回头目光扫向监控画面,看清被拍下来的人脸后,小警员陡得松了口气。
起身走去打开房门:“方队,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可是计划有变?”
门口的男人身形挺拔,穿着深色的便服,领口处脖颈上,一条深红色的扭曲疤痕,如同一道防伪标记确定主人身份。
方迟平淡地嗯了一声:“和明天换个班。”
“方队明天有事?”
方迟目光落在房间里面:“嗯。”
房间里,十分空敞,唯一的一张矮桌上放着正在运行的电脑,屏幕上面是监控画面。
方迟收回目光:“你先回去吧。”
小警员立即站直:“是,方队!”
“那我明天过来替方队的班!”
小警员贴心地关上房门走后,方迟清理了下桌面,走到窗台处打开窗户,晚间的凉风吹进来,将闭塞房间里的气味散去一些。
他走回电脑前,目光虚渺地落在监控画面上。
空无一人的走廊,静谧的黑暗无声蔓延。
方迟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凸起的疤痕,随即轻叹一声。
这般静静坐了许久,维持联系的对讲机也匿了声音,他才起身走向门外。
漆黑的廊道,声控灯都没有察觉到声音而归于平静的黑暗中。
无声的脚步走到隐形摄像头所指的对门,电脑上的监控画面显示,方迟在门外站定片刻后,房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角度问题,几乎让人以为房门是从里面被打开的。
同样的房型,和空旷用于监视的房间不同,花眠住的这间显然生活气息明显。
玄关处铺开的地毯,茶几上放着的玻璃水壶,客厅里开着暖色的灯光,一室一厅,卧室的房门禁闭。
没有丝毫声音。
方迟目光逡巡一圈,脚下一转朝卧室走去。
和客厅里打开的灯光不同,卧室里只有床头一盏莹莹一朵小灯光。
照亮床头露出的柔软发丝,轻微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被方迟轻易捕捉。
他蹲下身,看清了半掩在被子里的小脸 泛着并不算健康的红润。
他的目光漆黑得几乎不起波澜,落在花眠脸上良久,终于叹息一声,嗓音低沉 喃喃低语。
“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