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西郊的一处废弃工厂附近,一辆封闭式货车停在那,车厢内充斥着香烟啤酒混着泡面的味道,歹徒三人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起,有一人往封苓苓躺着的位置看了一眼。
“他娘的,这药性什么时候那么强了,这女人昏迷这么久还不醒!”他把手机收起,从旁边拎了个酒瓶子,说着又对嘴喝了一口。
“该不是死了吧?”另一人撑着膝盖起身去探了探封苓苓的鼻息,“还有气呢。”
“妈的老子等不及了,先干了!”将手里的酒瓶子搁在一旁,他蹲下来将封苓苓翻过来。
封苓苓的手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暗暗收紧。
贴在嘴上的胶布被人狠狠撕开,封苓苓憋着一口气,当蒙在眼睛上的那块布也被解开后,她忽然鼻子一阵发酸。
她害怕。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这小脸可真……”手指即将触碰到封苓苓的脸,可话还没有说完,歹徒的手腕被尖利的牙齿狠狠一咬,“嘶——”
瞬息之间,封苓苓将搁在地上的酒瓶子敲碎后握在手里直直对着自己脆弱的脖颈。
她惊慌地爬起来,抓着碎片节节往后退。
“妈的这娘们装昏!”被咬了一口的歹徒手腕上留下的牙印隐隐有些渗血,可见封苓苓下口有多狠。
另外两个人见状立即站起,恶狠狠地逼着封苓苓倒退。
“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来陪咱兄弟几个聊聊天啊!”这人邪淫一笑,勾了勾手,“来,把瓶子放下,瞧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要是误伤了你自己可不好。”
“我呸!”已经无路可退,封苓苓抵着身后的车壁,握着玻璃碎片的手越来越紧。
红色的温热的液体从她右手渗出,她像是感觉不到疼,警惕地盯着这三人。
以一敌三,她怎么敌得过。
她忽然很后悔小时候没有听爸爸的话去学点跆拳道傍身。
她好想爸爸妈妈,想乐娆,想曲梵。
她打不过这些人,她会死的。
“别过来!”锋利的残片直直戳着她的大动脉,她皮肤薄,很快留下了一道红色口子。
她没有开玩笑。
“这么不惜命?”为首的歹徒眯了眯眼睛,逼近的脚步也跟着停了。
上面的人没让他们弄出人命。
这里是北城,不是他们的地盘,轻举妄动会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他们没想到封苓苓看着柔弱却是个性子这么烈的女人。
以前抓的那些女人,哪一个被抓了不是哭哭啼啼求饶。
像她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更应该哭得厉害点才对。
可眼前这个不哭不闹,知道打不过他们,也知道他们顾虑什么,于是将刀口对准了她自己。
“放我走,我可以给你们钱,要不然我今天就死在这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封苓苓后背发凉,强撑着冷静下来跟他们谈判。
她不是他们要抓的人。
而他们要抓乐娆的目的也不是要将乐娆置于死地。
她在赌,赌自己能将条件谈妥。
赌他们不会让她死在这里。
“行啊,两千万。”站在她面前的歹徒贼兮兮地笑了一声。
另一人踢了他一脚:“蠢啊,钱怎么拿?让她跟她家人打电话不就暴露了我们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