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女眷闻言,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见两个闺女没吃亏,江氏这才慢悠悠地走上台阶,状似劝解道:
“好了,十一娘许是记错了。”
感受到江氏微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朱十一娘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阿莹带着她们去听折子戏吧。”江氏指了指外头的戏台子,“这出《劈山救母》很是精彩,再不去可要错过了。”
吴大娘子瞬间被吸走了注意力,一手一个妹妹,拉着吴三娘和许五娘便朝凉亭外走去。
外面的女眷也被马氏几人刻意引着看折子戏去了。
只余下凉亭里的朱十一娘,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端的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朱家旁支的两个姑娘见了,想劝又不敢,只好安安静静在一旁等着。
朱十一娘见人都走了,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与她身量差不多高的女孩,咬牙切齿道:
“贱人!还不快把你的裙子脱给我!还嫌咱们不够丢人?!”
......
一出《劈山救母》看得众女眷热泪涟涟,周氏见状,趁着戏班暂歇的空档,带着儿媳马氏上前对众女眷致谢。
末了忽转话锋,苦恼道:
“不瞒诸位,昨日七皇子来了鄙府,说了些有关国运不国运的话,咱们都是内宅之人,哪里懂这样的家国大事,老身也是个糊涂的,听到最后才明白,七皇子这是想积水成渊,打着从咱们身上抠些银子,给官家捐座地宫的主意!”
说着,周氏呵呵笑了两声,众女眷也议论纷纷,面色俱是有些难看。
周氏冷笑罢,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些,又道:
“七皇子说了,咱们受庆国庇佑,出些银子也是应该的,这话老身不好反驳,只能借着今日花会,舍了老脸向诸位讨些金银珠宝,也好叫官家晓得咱们的忠心!”
马氏用帕子按着唇角,也是一脸的难过:
“只希望七皇子别再来为难咱们,都有一大家子要养,谁都不容易……”
旁人如何义愤填膺先不提,江氏坐在首排,却是听得嘴角直抽筋。
周氏朝婢女招招手,两名婢女屈膝,抬着井口大的瓷盆走到周氏身边。
众女眷都是一脸的不解,楚家到底是何意?怎么一边说着谁都不容易,一边开始响应号召了?
周氏也不解释,只作出无可奈何的模样,自手指上摘下一枚素银戒指,佯装难舍地放进瓷盆中,哀声道:
“这是我外祖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既然官家需要,那今日便舍了吧!”
众人听得一阵目瞪口呆。
还能这般操作?!
像是回过来味儿了似的,孟天官之妻王氏也从腰带上拔下一颗绿豆大小的珍珠,恋恋不舍地放进瓷盆中。
“哎呀,这珍珠还是我母亲的遗物,罢了罢了,都是为了咱们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