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那头依旧是不客气地骂骂咧咧。
谭誉没了笑容,嘴角压了下来。
他露出少有的正经,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有一股子劲想冲出来。
“顾嫣,我认真的,比真金还真。”
那头突然沉默。
谭誉瞬间紧张起来,一颗心悬到了了嗓子眼。
砰咚、砰咚。
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夹杂着电话那头小姑娘的呼吸,顿时有种暧昧不清的味道。
“我现在去找你。”
“哎呀,别。”
啪。
谭誉直接把电话挂断,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走得义无反顾。
停车场的一个车位里,光线昏暗。
迈巴赫里,厉北骁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胸膛里满是空虚,好像只有不停地抽烟,才能将它填满。
他目睹了刚才的一切,看到谭誉是怎么废了王强一只手,看到顾妄是怎么在这样血腥的场合中把时念护在怀里。
目睹了顾妄搂着她,亲吻她的脖子,说着暧昧不清的话。
“咳咳咳……”他被呛到窒息,嗓子干疼,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驾驶位的萧南回头,面露担忧:“厉爷,您还好吧?”
厉北骁不说话,半截手肘搭在车窗上,把手里的烟灰弹出去。
烟灰飘进空中,很快化为乌有。
他轻笑了一声,苦涩的不行。
曾几何时,时念也又香又软地伏在他怀里过,可他并不珍惜。
他嫌她轻贱,倒贴他连尊严都不要,不像雅心,为了追求梦想义无反顾。
一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女人,除了黏人,就是黏人,真让人烦。
可现在他后悔了,追悔莫及。
他的心早就在这三年和她的相处中被她不知不觉偷走了。
“厉爷?”
萧南回头,见厉北骁神情抑郁,越发担忧。
厉北骁回眸看了他一眼,故作轻松:“你说,我是不是活该?”
是挺活该的。
萧南腹诽道,却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没人比他更清楚时小姐这三年到底付出了什么,不仅仅是爱那么简单,而是全部。
一个缺爱的人,一旦爱上,便会飞蛾扑火。
而一旦受伤,会比常人更绝情。
他知道,时小姐永远不会原谅厉爷,永远。
萧南正走神时,听到后座男人在干呕。
他慌得赶紧从车里走下来,来到后排:“厉爷,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厉北骁这会儿脸色惨白如纸,难看的不行。
晚上他知道戏院组了饭局,约了几个老板吃饭,时念要作陪时,连饭都来不及吃,忙完公司的事立马马不停蹄地赶到碎雨轩。
他的胃病其实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当年雅心出国,他郁郁寡欢,成天借酒浇愁,日夜颠倒,饮食不规律。
即便后来时念费尽心思帮他调理,最终也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