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简单的写在了一张仓促撕下来的笔记本纸上，撕下来的边沿像是被狗啃过，上面还有鲜血浸润的痕迹，也不知道是鼻血还是什么。

而且陆秋山的字迹是真的很丑，写的歪歪扭扭的。

但奇怪的是这些字看起来就是东洲最常用的文字，但林征想要去阅读的时候却一个也不认识，就好像是在完全没有参考的情况下看原始人留下的神秘符号。

他知道这是无尽耗灭在起作用，那个诡异的、覆盖全世界的现实扭曲。

过了一会儿林征摇了摇头说：“不行，我也看不懂。”

“造访者状态呢？”梁阕问。

“不知道，或许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

梁阕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了，你还控制不住那个力量，如果内容被造访者的力量扭曲，谁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结果，在你完全驾驭那股力量之前，我们不能轻易尝试。”

林征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但他还是尽可能把这些歪歪扭扭的，完全看不懂的字符刻印在自己的脑子里。

这天晚上他仍然住在岳阳楼给他分配的房间里，因为明天他还要和梁阕商量他自己的问题，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去验证。

……

夜晚的岳阳楼并不安宁，先前被遣出的人员正在返回，不大的城区时不时响起车辆穿行的声音，气象中心和实验大楼也仍然灯火通明，遥遥望去就能发现即便是到了深夜，那座大楼依旧到处都是人。

林征关好门窗，打算开始自己的实验，他找了一张厚厚的毯子裹住身体，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然后慢慢的“死去”。

他想知道自己在岳阳楼回归本体会发生什么，还是在永宁之夜吗，还是说在岳阳楼回归会回到虚无中去？

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林征再度睁开眼睛，随后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在他眼前呈现的仍然是漫无边际的万塔之城和那个烦人的永宁之月。

其实这个结果和林征预想的是差不多。

毕竟现在无论是他还是岳阳楼已经回归到正确的结果中了，在正确的结果中，他的本体仍然被困在永宁之夜中。

而由他和岳阳楼所共同导致的收容突破结果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过无所谓，他还有的是时间，现在就算是自己没有什么进展，永宁之夜也仍然处于劣势之中，他们不敢对自己下手，也不敢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呢，甚至不敢轻易活动。

他开始在心里回想自己要去做的第二件事，他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构筑场景，恍然间他重新回到了那个用混凝土构筑起来的小小房间。

他隔着厚厚的玻璃罩子，阅读着陆秋山的遗书，但是这一次里面的文字林征终于能够认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