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他和空气斗志斗勇还蛮好玩的。”林征轻笑着说道，刚好他也不希望有人打扰，现在这种状况可以说是十分的契合他的心意了。

“我收集了一些数据。”技术核心说，“巡航平面应该就是曾经的地表平面，在这个循环中，地表向内坍缩了，如果从极高的地方往下看，应该会看见大陆呈现出类似蜂巢的结构，但并非六边形，而是圆形。”

“巡航平面的诞生可能是空之王想办法保留了地表的一丝性质或是旧日残影。”

“关于地表坍缩你有什么猜测吗？”

“暂不明确，有可能是概念生命，也有可能是异常，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异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在这个历史循环中诞生的概念生命不大可能摧毁自己所在的历史。”

“但是正如我们所见，这个世界即便已经扭曲到这种程度，却仍在概念生命的支撑下活着。”

“但是它最后还是毁灭了。”

“它们不毁灭就不会有我们，时间是一条线，现在的人埋葬过去的人，踩在他们的尸骨上生存。”

林征抬头透过小小的舷窗望向外面，外面仍然是蓝天依旧，白云悠然，他耳边还能听到外面的工人欢呼庆贺和喊号子的声音。

他的精神力蔓延出去，覆盖了整个战舰，他看见那些工人们正在卸货，将那些从大空洞底部打捞出来的事物扯上来，然后紧锣密鼓的开始维修提升器。

每个人都因为自己能赚到钱，不用被解雇而喜出望外，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已经成为了凝固的历史的一部分。

“原则上来说，这个世界应该快要到循环边界了，当突破边界的预兆显现出来时，就会有一个上位概念生命前来终结这次循环，我们可以趁那个机会追踪他。”

“至于这个世界会不会诞生上位概念生命，现在还不能肯定。”

林征坐在椅子上消化着这些信息，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如果宏观循环不是时间的循环，那么该怎么判断循环的边界？”

“应该是由事件判断，当某些预兆发生时，意味着这个循环即将被打破，只不过现在我们并不知道那个事件是什么。”

“你说会不会这个预兆也在我们的历史进程中出现了？只是我们不知道？”

“我不喜欢这个猜测。”

“我也不喜欢。”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林征用精神领域监视着打捞舰上每一个人的举动，倒不是出于戒备，而是出于好奇。

他看着那些船员将金属网解开，用舰船里的运输和起吊器械把这些东西运运送到分类场，然后开始清洗和分类。

尸体是最重要也最珍贵的资源，光之王的教会高价回收这些尸体，当然打捞舰也可以自掏腰包请光之王教会的超凡者来献祭这些尸体，然后转化成物资。

这就有点类似于……开盲盒？每一具尸体都是一个盲盒，开到的物资也更加随机。

食物、水、武器，什么都有可能，林征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世界未免有些过于离谱了。

但这个世界就这么荒诞而离谱的运作着。

修复提升器大概用了五个小时，在经历了三次测试之后，这些巨大的滚轮、皮带和轴承终于恢复了正常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