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煊直接坐车去了亚津。
这会儿是下班时间,海城的路上依旧拥挤。
她坐在车上看了看朋友圈,窦心兰今天开了一堂公开课,受到了海城教育局的表彰。
晏升参加了学校的舞团,还当了团长。
东郭揽胜发了一张和搭档女同事的戏曲扮相合影。
徐源说徐叔得了腱鞘炎,找了个老中医开了药方,现在每天都在家里用中药包泡脚。
霍煊给大家的朋友圈都进行了点赞互动,然后就到了灯火辉煌的目的地。
星芒的演员都在一楼的A5包厢。
今天的聚餐排场很大,因为老板做东,公司所有的艺人都来了。
霍煊进了包厢,被杨寒安排在了兰渝旁边。
兰渝这阵子在拍一个戏曲宣传片,一直往返于海城和姑苏。
她说自己一直想去姑苏唐家学艺,可惜年纪大了,唐家只收童子生,她只能遗憾和大师错过。
几个同事起哄让兰渝唱一段戏,兰渝也不露怯,站起来就要唱,被老板喝止。
“干什么呢,叫你们来是吃饭的,不是看唱戏的,想看唱戏出门左拐自己去动物园看猴戏。”
杨寒压低声音,“老板最讨厌这种酒桌文化,叫个女孩子陪酒跳舞的,之前他去参加医院聚会,就因为一个领导叫了个陪酒女,差点把桌子都掀了。”
霍煊了然,难怪自家老板这么多年没有绯闻,原来那么洁身自好。
陈耀说:“请你们吃饭就敞开肚皮吃,别说什么减肥不减肥的,不差这一天。”
“不能喝酒的都别喝了,别一个个去给人敬酒挖坑呢,吃了晚饭都要回家的,喝得烂醉如泥的不安全,还容易上新闻。”
陈耀是那种不喜欢虚头巴脑功夫的人,把菜单给每个人传一遍,强行让每个人点两个菜。
“我们倡导不能浪费,都必须光盘啊。”
“包产到户,谁点的谁负责,这亚津的菜也不便宜。”
等把菜点完,服务员出去传菜,屋里短暂的安静下来。
陈耀看着霍煊,“你最近去看季枭了吗?”
霍煊一愣,“没有。”
陈耀说:“他都没跟我说一声,一从云南回来就跑去京城参加什么讲座去了,气死我了,还是跟温斐然一起去的。”
霍煊:“他们不是才一起去了云南吗?”
陈耀呵呵,“你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俩能一起去吗?早知道就我跟他一起去了。”
霍煊:.......不是,这老板怎么突然孩子气起来了。
等一道道昂贵精致的菜肴上了桌,陈耀催着大家动筷子。
他看霍煊没倒饮料,说:“你不喝吗?”
“不喝,控糖,季大哥昨天给我转发了一个喝饮料得糖尿病的推文。”
陈耀的脸色青了又白,“呵呵,他也给我发了。”
“得了吧,我也喝白水吧。”
陈耀看着亚津的菜,“就这水准都可以开餐馆,我的餐馆也要提上日程了。”
霍煊撇嘴,“老板,你应该是医生里面最会做生意的吧。”
“你要是跟只会拿手术刀的季枭比,那我确实比他行。”
“季大哥最近怎么样啊?”
“你季大哥忙疯了,刚从京城回来,最近天天都在做手术。”
“不过呢,我面子大,一会儿把他也叫来吃饭,你替他点俩菜吧。”
不过季枭下手术的时间不固定,反正他们一大桌子菜都上来了,季枭还没来。
陈耀点了两个热饮料分给其他同事,服务员把饮料送上来,他说:“开动吧,季医生来得晚,让他吃剩下的,正好,给我们扫光。”
霍煊这阵子在云南都控制饮食,江谨桓走后她就不吃海城菜了,每天都是沙拉或者玉米。
这会儿看到了这些精致菜肴,忍不住就多吃了一点。
旁边的兰渝一直没怎么动筷子,霍煊问她:“不喜欢吃吗?”
“没有,我是戏曲演员,随时随时都要控制自己的形体的。”
霍煊觉得自己问出这句话有点自取其辱的意思,她也得控制体型,但是一回海城就开始放纵了。
左寒和霍煊正好坐在正对面,两个人的眼神都不往对方身上瞥,许杨青玉去接了个电话,然后到楼下把自己妹妹接了过来。
陈耀倒不在意自己的员工带家人的,他还开玩笑,“你们谁有对象的都可以带来一起吃嘛。”
他还特意看了霍煊一眼,霍煊在他的一目重瞳的直视下哆嗦了一番,觉得他在内涵自己。
许杨白玉签的是其他公司,来了以后有点拘束,倒是陈耀带头和她喝了杯饮料,说欢迎她和星芒的艺人多交流切磋学习。
肖涵一直埋头吃饭没怎么说话,她拿着手机应该是在跟朋友聊天。
舒然和周雨萌更亲近一点,两人贴在一处,议论这几道菜好不好吃。
杨寒也有不错的人际交往,带着苏芮和其他几个经纪人聊天。
别人都说杨寒带了个香饽饽,杨寒乐了,“霍煊很优秀,在谁手里都优秀,不是因为我才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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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耀看着霍煊,说:“你对亚津很熟吧。”
霍煊一愣,她和江谨桓结婚四年,其实没来过几次,这是可以说的吗?
所幸陈耀举着水杯笑了笑,也没多问什么。
霍煊多喝了点水,去上了个厕所。
回来的时候路过旁边一个开着门的包厢,里面传来阵阵烟味,她不喜欢,皱着眉头加快脚步要走。
霍煊没想到会在亚津看到墨淮。
张葳蕤也过来上厕所,看她盯着一个包厢发呆,问她:“认识?”
霍煊点头,“大学校友。”
张葳蕤说:“饭桌谈生意的事情多了去了,没什么好惊讶的。”
霍煊之前一直以为墨淮是那种很有钱的大少爷,今日一见,倒是改变了她对墨淮的观感。
墨淮就在那个包厢里坐着,背对着霍煊,那个包厢里有人吸烟所以门开着,房里还放了一架钢琴。
那地方乌烟瘴气,霍煊只是路过门口就被呛了一下,她停下脚步,听到那里面一阵阵的哄笑。
能来亚津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她听到他们在高谈阔论一些股市楼市的消息。
席间,墨淮和客户谈生意,被客户刁难,有个老总指着角落的钢琴,“听说墨总也是个钢琴大师啊。”
墨淮的声音清冷,“不敢当,也就是以前上学的时候随便玩玩的。”
“嗳,话不能这么说,墨总随便玩玩的应该都比我们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