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房夏就像葵花,他也觉得,她笑起来那么明媚,让人想要自私的占有。
房夏的外婆在某个午后中暑晕倒,被120送到医院后查出来了肺癌晚期。
那天晚上阿婆没有回家,她被留院观察,小姑娘躲在院子里哭,院子里没有灯,谭念琛摸黑翻墙过去,怕被妈妈发现不敢弄出比较大的动静,着急之下还被藤蔓割伤了脚踝。
他在院子一角找到了哭泣的小姑娘。
谭念琛蹲在房夏身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便偷偷给她送了一块巧克力。
江谨桓说他妹妹生气就爱吃甜食,糖果可以哄好一个女孩子,他觉得应该是真的。
之后房夏的父母来看望老人家,医生说老太太时日无多了,那几天房夏都不在家,等她回来后,谭念琛注意到隔壁人家挂起了白幡,房夏的外婆过世了。
房夏偷偷溜过来看过他一次,她说:“我的爸爸妈妈一点也不关心外婆,他们只知道工作,外婆的病都晚期了,他们为什么不早点带她去做检查呢?”
谭念琛叹息,一手抚上了小房夏的头顶。
“阿夏乖,人各有命,我们得信命。”
房夏哭了,“我不想阿奶离开我。”
“阿奶离开你,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你。”
“那阿琛哥哥呢,阿奶说阿琛哥哥是我的朋友。”
谭念琛一愣,“阿琛哥哥也会永远守护你的。”
隔壁的房子在这几天被卖掉了,房夏的父母把她接回海城,在临行前,她给谭念琛留了一袋子绿豆糕。
“阿琛哥哥,我们海城再见。”
他在那个小院又住了一个多月,隔壁变成了一个打太极的老人家,那老人家特别注意隐私,还把围墙砌高了,只是隔壁不住着那人了,他也不再翻墙了。
一个多月后,他听说父亲的那个情人流产了,母亲就重整旗鼓,以当家主母的姿态杀回了谭家。
一个多月足以改变很多事,比如他妹妹谭念仪和谭念君处的很好,甚至叫谭念君大哥比叫他顺溜,还和他这个亲哥哥产生了隔阂,私底下在佣人面前叫他小怪物;比如二叔和他父亲正式开战,他父亲依旧窝囊且不愿抗争,甚至直接把公司拱手相让。
那阵子母亲总是生气,对他的管教也更加严厉,她好像疯魔了一样,生气的时候甚至会拿鞭子抽他。
他被抽的浑身是血,想起房夏说的,朋友无条件站在他这边,朋友们可以安慰他。
可他去见朋友们的时候,却听见他们说他是怪物。
怪物?谭念琛笑了,无所谓,那就做个阴暗的怪物吧。
他谁也不要,他只要房夏。
房夏说他们海城见,可是海城那么大,找一个人如同海底捞针,谈何容易。
可他是谭念琛,他有权有钱有人脉。
他最终找到了房夏。
房夏就在海城念书,他一直默默的关注着她。
小丫头上学的时候就是焦点人物,谭念琛派去的人告诉他,她在体育课上跟朋友们说她认识一个阿琛哥哥,他长得好看学文也好,哪哪都好,朋友们就说,那什么时候带你的阿琛哥哥见见我们?小房夏就红了眼睛,“我们走散了,我找不到他了。”
她的朋友说:“干嘛说得好像渣男不要你一样啊,你想嫁给他吗?”
房夏没有说话,但谭念琛有了回答,他想娶她,只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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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片贫瘠的土壤,而她像葵花一样傲然生长,带给他一点阳光。
他的灵魂阴暗了很久,才等到了这一个救赎。
他也是这时候才知道的,葵花的花语本来就是——沉默、没有说出口的爱。
他想得到她,但他不敢,他怕疯癫的母亲会伤害她。
他等啊等,等了很久,在这段时间,他也在成长,年幼被母亲殴打的伤痕变成了疤痕,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世上除了房夏,没有人真心对待他。
他的父亲开始不着家,和一群朋友舞文弄墨,全国各地的跑,母亲总给他打电话,他们在电话里争吵,以母亲的歇斯底里和砸东西的声音结束。
再之后,母亲因为经常生气得了乳腺癌,没多久去世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不过十六岁,但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喜怒无常可能有病了。
他甚至在葬礼上哭不出来,他失去了对感情最基本的判断。
他的父亲甚至在葬礼上都没出现,他竟然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来他们早就离婚了,他的父亲放弃谭家的一切,居然是要报复他的母亲,他说是他的母亲害死了他没出世的孩子。
江家的伯伯认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江董挺热心的,给他介绍了不少医生,他咨询过心理医生,开始偷偷吃药。
他的母亲用命在他心里种下了关于权利的魔咒。
房夏升高中了,她读的艺术班,以后想往娱乐圈发展。
他偷窥着小姑娘的快乐,妄想采撷葵花的果实。
谭念琛二十岁的时候,从二叔手里抢回了谭家。
他大哥谭念君则以所谓的“打虎亲兄弟”为由留在他的身边帮他打理公司。
谭念琛二十二岁那年,房夏涉足演艺圈。
母亲是最看不上戏子的,如果母亲还在,房夏绝对成不了他的妻子。
但是现在是他主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