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血引雷霆(2 / 2)

苌弘令 石攻玉 2378 字 1个月前

向夏夏的手时而紧握,时而瘫软,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不知不觉两遍过去了,钉床又重新铺上了鲜血的染料,明亮诱人,向夏夏浑身都湿透了,血与汗水的交替,幻化为一道迷人的气息。

李力一遍又一遍的叹息,他开始佩服起这个女子了。

到了第四遍,也就是最后一遍时,向夏夏终是忍不住了,嘴唇上不断流出血滴,嘴里也发出阵阵呜咽,嘶哑又颤抖,压抑且痛苦。

终于,她再也无法坚持的晕了过去。

“向姑娘……!”

晕倒的前一秒,李力及时上前抱起她,抬腿往外走,“叫大夫来,快去!”

他神色慌张,一边将她抱到房间,一边让卫兵叫大夫。

“是”

大夫一进门,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向夏夏,奄奄一息。

“快给她看看”

“是”

“大人,这位女子是皮外伤严重,倒没有性命之忧,只要及时止血即可”

“只是,我需要一个人帮忙扶住她,我好方便敷药”

“那我……”

李力一慌张差点说他自己,反应过来后,脸色不由得一红。

“来人,把做饭的牛大娘叫来”

过了一会,正在睡梦中的牛大娘慌忙跑来,衣服也穿的扭扭歪歪。

而李力虽然着急,语气也十分客气,“牛大娘,这位姑娘情况危急,你帮着大夫给她上上药”

“天,怎么伤成这样!你放心,大娘一定尽心尽力”

看到满床是血的女子,那张小脸已经惨白一片,仿佛已经了无生气,牛大娘顿时惊醒了,连忙应道。

“好,那我就出去了”

不一会,向夏夏吃痛的呼声渐渐响起,一阵一阵的。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又一盆盆清水端去,最后是一身新衣裳。

不知不觉,一炷香过去了。

大夫出来说血已经止住,向夏夏已经昏睡过去。

“谢大夫,来人送大夫回去”

大夫走后,李力急忙往房间走去,牛大娘刚巧出来。

“大人,我已经给姑娘换了干净衣裳,现在她已经睡沉了”

“好,幸亏大娘了”

“没事,这小姑娘白白净净的,肌肤似雪,估计以后要留些疤了,哎,真是造孽呦”

说完,牛大娘走了,眼中有些惋惜。

听着牛大娘的话,李力百感交集,本想进去瞧她的脚步也顿了下来。

“文书,王大人找你”,这时,卫兵找到他说道。

“我知道了”

王大人一见李力就给了他一个牌子,通体金银相间,是律法司的象征。

“这是律法司的牌子,向夏夏已经受了刑我们应当查明此事,听她说还有一天半那陆知远便要受刑了,你连夜赶去了断此事,也能帮着知府办事”

“是,大人”

望着手中沉甸甸的牌子,李力并没有太多即将独自办案的那种欣喜。

更多的是迷惘,期待,还有些探究。

夜深了,连月亮都看不清。

街道上,草路上,小河边,一个健硕有力的身影恍惚不定。

李力一身轻装,不停鞭挞着骏马,一路疾影奔驰。

他的速度比向夏夏更快,一天一夜便足以赶到清田县。

晚上,经过几番打听,得知陆知远的二次审讯在第二日,李力不慌不忙找个客栈,又根据王大人的指示找到了程鹏宇。

深夜,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明日开堂时揭下官府的面具。

三日后,府衙升堂。

马出甲再次坐在官椅上,神色凛然,梁龙则像往日般站立一旁,相比于马出甲的淡然,梁龙周身稍显疲惫,眉宇间隐隐露着阴沉。

若是经常看过两人申案的过程之人定会发现两人之间微妙变化。

斜眼瞧着梁龙脸色,马出甲缓缓垂下眼,扶了扶头上的官帽,心绪百转千回间忿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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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梁龙孤身去往马出甲房中,告知他真相。

“马公子”

“这么晚了,梁师爷还有事相告 ?!”

马出甲称呼疏离,声音有些暗哑,明显对梁龙将他从睡梦中叫醒有些不耐。

“打扰公子休息了,可属下实在有急事告知”

见梁龙第一次神态如此慌张,马出甲默了一瞬,将他迎进门。

“明日便是陆知远上堂之时,不知公子有何看法?!”

听到此话,马出甲微微挑眉,眼中疑惑愈浓:“哦,往常不是师爷胸有成竹,独断案情,怎的想起来找我了?”

听出了马出甲话中有话,梁龙随之抱拳一笑:“公子是县衙之主,凡事定然要由您来定夺”

“明日再申之时,若是向夏夏真的拿出证据辩得陆知远无罪,那本官自然没有再关押的理由,到时自然放他离开,师爷深夜找此,就是为了此事?”

马出甲微微扭头,双眼在他脸上一扫而过,心下有几分谨慎。

这等案件放在从前,梁龙定不会放在心上,更别说深夜前来,那陆知远当真如此特别?!

看到马出甲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梁龙是恨铁不成钢。

马出甲只知道他的官是买来的,却不知就是那陆家的,更不知道,事后那马老爷联合知府将陆知远抄了个底朝天。

此等要事,偏偏他还不能说出口,于是梁龙强忍心中怨怼道:“属下经过查探,三年前,徐州之死确是陆知远所为,就算清脂楼一事不是他做的,那他也难逃其罪!”

“可是,我记得当年没人真的看见是陆知远打死的徐州,徐州的尸体也是第二日被发现的,当时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到了坊间却流传开了”

当时陆知远已经逃走,且徐州并无家眷,无人立案,是以早早下葬,若不是那日陆知远亲口承认,罪名也安不到他头上。

“公子是说要放了那陆知远!?”,梁龙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质问。

“既是无罪,自然要放,那陆家已经不是富贵人家,徐州也已经过了三年,而清脂楼一事明眼人一看便是诬陷,梁师爷为何还是紧抓陆知远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