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齐琬起身往外。
她吩咐,“白妈守在屋内。”
“是,小姐。”白妈送到门口,目送小姐离开,嘀咕道,“小姐变得好强大,像极了大将军的模样。”
齐琬带着丫鬟婆子,沿着廊道一直走到上院。
守院子的丫鬟婆子,远远看见齐琬来,有人禀报,“大小姐来了。”有几人殷勤打帘子。
其他的人恭敬行礼,连头也不敢抬。
齐琬扫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和长随,知道齐府所有在家的主人,全聚在了上院。
“小姐,三房夫妻挑唆老夫人和老太爷对您用家法。”林嬷嬷凑上前来悄声道,“您要小心。”
“嗯”齐琬在门口顿了一下脚步,想着要除掉三皇子,不能打草惊蛇,先不要急着针对三房。
齐琬收敛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迈进厅内,小碎步走上前,低眉顺眼一一行礼,“阿琬拜见祖父、祖母、母亲、长嫂、三叔、三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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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堂妹瞪眼站在祖母身边,受了她的大礼,也不来给她行礼,齐琬当没看见她,直接无视。
母亲和长嫂担忧地看着她,有长辈在场,她们不能随便开口求情。
齐琬冲她们安抚地笑了笑。
三房一家都在厅内,皆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齐琬。
祖父手上端着一杯茶,扬了一下眉,看了几眼同平日不一样的大外孙女,低头喝了口茶水。
“啪”祖母丁氏一掌拍在小几上,一张胖脸上横眉瞪眼,因太过胖肥,脖子长得同头一样粗。
她深吸了几口气,在座的人都能听见呼呼响,像是有巨风扫进了她的嘴里。
祖父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杯子“咚”一下重放在小几上。
丁氏怔了一下,看了一下夫君,脸上强露出讨好的笑。
她转头看了堂下站着的大外女,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着三角眼,伸出胖手,指着齐琬训斥,“你这不孝的东西,越来越放肆。早上不来上院请安,还随随便便杖毙自己的大丫鬟。”
“我们是钟鸣之家,怎么能出这样的事?”
“大丫鬟犯了错,也得由当家的夫人来教训,在问清了犯事的大小,才会下令杖毙。”
“她能犯多大的事,你就将人杖毙了,还将尸首扔到山上喂野狗。”
“你看你有多残忍,多可怕,怪不得及笄过了一年,还说不上一门亲事……”
祖父又将杯子端起来,“咚”一下重放在桌上,打断了丁氏的咆哮。
齐老将军接连两次让丁氏失了脸面,她的怒火压不住。
“老爷,你可不能再宠着她,今天妾身定要教训她,不然她以后真的会给家里惹来大麻烦。”
她生怕夫君放过了齐琬,向外大声道:“取家法来。”
“你说丫鬟的事,去扯什么说不上亲?”齐老将军也怒了,“你的孙侄女十八岁说上亲了?”
丁家的嫡长女丁铃儿,一直想嫁给齐家长房的二儿子或者二房的长子。
被齐老将军毫不留情地一口拒绝,“你们丁家的女儿,哪配得上我们齐家大房和二房的儿郎,你也是做填房,才能进我们齐家的门。”
大丁氏气得在家大吵大闹,同齐老将军各战斗法。
以前,在她的吵闹之下,作主将侄女小丁氏给三儿子娶了回来。
她以为,继续这样吵闹,依旧能心愿达成。
齐老将军被闹得心烦,扬言要娶一房平妻,大丁氏才低头降服了。
丁铃儿就这样被拖到十八岁还没说上亲。
大丁氏被夫君当面揭了老底,张口结舌,无法辩解。
想到前尘往事,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张嘴呼呼大喘气。
她将气撒在齐琬身上,大发威风,“齐家出了你这个败家的孽女,心狠手辣,今天老身一定要重重教训你,让你这个孽女长长记性。”
齐琬眼不眨地看着大丁氏,暗忖:前世我嫁给三皇子,给家里惹下了大祸。三房在你的支持下,斗胆出卖大房和二房,勾结外人来灭门,你的罪孽更加深重。
齐琬的嘴角上勾,似笑非笑,好意相劝,“老夫人不要为了一位卖主的奴婢大动肝火,老年人最忌讳大喜大悲,容易中风耶。”
“你……”丁氏听在耳边像是在咒骂她,气得倒仰,双眼向翻,真有点一口气上不来,犯中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