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源身骑一匹毛色亮丽、高大威猛的骏马,他看似悠然自得,但实际上内心十分不安,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波涛汹涌。
他护送着马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镇定地靠近树林。
齐源高昂着头,巧妙地掩饰住了自己真实的情绪,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他从五岁开始习武,听力高过常人。
树林藏着一队人,他在来的时候就知道。
齐源在心中暗赞,“妹妹越来越聪明了,是一位女军师。”妹妹猜测出丁家的打算,还果然是真的。
他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从容不迫且神色自若地从那片茂密幽深的树林旁缓缓经过。
突然,只听一阵喧闹声传来,一群人忽然从树林里涌出来,齐声高呼道:“齐老夫人,齐福一家死了,你的儿孙全死了呀!”这声音在山间回荡着,一直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听到这个消息,护送马车的齐家下人都不禁吃了一惊。
让丁家人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车内传出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他们纷纷转过头去,只见老夫人身边的下人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
丁锡连忙问道:“老夫人呢?”
周妈颤抖着手指向马车,慌张地说道:“老夫人在上面……”她低下了头。
丁锡看着她的样子,没有丝毫怀疑,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老夫人已经被活活吓死了吗?
他心生喜悦之情,当场提出,“我要见老姑奶奶一面。”
齐源骑在马上,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居高临下地道,“本将军劝你最好不要看。”
“要看!我怀疑她没有在车上。”丁锡站在马车前,摆不出让看人,他就不让开的样子。
齐源问:“你们刚才叫的什么话?”
“我们什么也没有叫。”丁锡不认。
丁家的下人都说,“我们没有叫,是你耳朵不好。”
齐家的下人都说,“叫了,叫着说齐福一家死了。”
“没叫!”
“叫了!”
两边争吵不休。
马车帘子掀开,从里面跳出一队府衙官吏。
丁家在场的人全吓傻了,张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带头的是肖大人,他对丁锡冷冷道:“本官全听到了你们叫的什么。”
“本官还看到了活的齐老夫人。”
“不不……”丁锡傻了眼,他转身想逃,被几名衙役上前扑在地上绑了起来。
丁家下人全被拿下塞进车内。
“将他们全拉走!”肖大人挥手。
齐源抱拳行礼:“肖大人辛苦了。”
肖大人笑着回了一礼,“齐将军客气,这是本官的职责。”
原来,在齐府门口,丁家无事生非不依不饶惹到了员大人。
他悄悄给手下使了眼神,手下跑回去给肖大人送了信。
肖大人听了也生气,“这不是给我们府衙的官员找事吗?不管是不是真的,丞相那里怎么交代?”
他当即就带着一队衙差绕道去了东山,也没有先去打扰齐老将军,先去了别院查询了老夫人的情况。
肖大人拉着一位下人问,“你们老夫人的病好了吗?”
下人见他身着官服,不知什么情况,紧张地点头说实话,“回大人,老夫人和姑奶奶在袁太医的治疗下能说话骂人了”
“你进去让老夫人骂人,我听听。”肖大人示意。
“是,大人。”下人行了一礼,进了屋,不知说了什么话。
肖大人站在外面,不多时,他听到老夫人含含糊糊地骂:“长房不孝,不来给我请安。”
齐月华骂:“长房要死光了才好,”
老夫人道:“我天天咒骂他们,要灵了才好!”
齐月华歪着嘴道:“灵灵灵,好的不灵坏的灵!”
肖大人冷笑,暗道:“老妇良心太坏,怪不得亲儿一家全死了,这是遭了报应嘛。”
肖大人查到齐老夫人丁氏还活着,这才转身,去了前院,见了正在说话的齐老将军和齐源。
三人见礼后,坐在一起商量一番设了局。
肖大人又留了一队衙役,护在老夫人的屋外,防止有人来杀人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