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开心?”
他的眼睛里满是她,奕奕地闪着光。
那点点的光辉让他似孩童般天真,也让卿凤舞霎那间卸下了铠甲和锋芒。
“小屁孩,说了你也不懂。”
她用烁烁的眼光晃过他,带着半丝迷离、半缕愁绪。没错,他于她而言更像个孩子,一个不谙世事的黄毛儿。
“旁人只道是我脑子不灵光,想得不如寻常人多、说得亦不如人好,殊不知我的耳朵与他们一般无二,最善听好与坏、是与非,喜与乐,忧与愁。”
他郑重地看着她,盈盈的目光里满是光。
“你当真想知道吗?”她反问。
“嗯!”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露出花白的牙冲着她傻笑:“嗯!”
“我在做一个很难的抉择……”她看着他笑了笑,像是在和孩子说话似地道:“这个决定呢,它就像一个是你爱吃的糖人儿,另一个就是治病的汤药——”
“那我选汤药!”他不假思索地喊出身。
“为何?”她疑惑地问。
“如果小糖人是对的选择,那我应是欢喜的,而我之所以痛苦,便是选错的缘故,所以说只要选择另一样就是了。”他煞有其事地说道着:“大不了我喝完药再来颗糖!”
卿凤舞听闻此言,暗自唏嘘,想不到自己竟不如个傻子活得通透,齐长风浅显而深奥的胡话反倒叫她想明白了。
人之所以痛苦,大抵是身在囫囵之中,来回地转向,而不知跳出来。所谓不识庐山真面,只缘身在此山中,大抵说得就是如此,唯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方才不拘小节,不失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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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他笑盈盈的目光如蚕蛹般包裹着她:“那你会怎么选?”
“我?”她蓦然地回神,抬起手点了点他额头,笑道:“我和你一样。”
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生而为人,莫不是在无尽的抉与择之中路过,然而,谁敢说她卿凤舞是落俗于人的等闲之辈呢?
如若自己先依从墨白之计,待拿下九阳药方,转而力挺王府,助其规避长生阁锋芒,岂不等同于先喝药再吃糖——二者兼之吗?
卿凤舞看了看门外清幽的月牙,它蒙蒙地笼罩着纯白的雪色,彼此相得益彰,愈发素净。兴许,此处便是齐王府最干净的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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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洛阳城起了雨。
晨光熹微,细雨绵绵,雨丝飘飘扬扬地下着,雨丝细细的,像一根根银针,又像一根根晶亮的银丝,闪闪发光。长廊外一棵棵小树生机勃勃,树叶绿油油的,像一片片亮晶晶的翡翠,又像一颗颗碧莹莹的的宝石;草地上的小草青绿青绿的,像一片片水灵灵的玉条,上面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闪着银色的光,像一颗颗水灵灵的珍珠;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石子,像一颗颗五光十色的玛瑙;一片片瓦片象一片片红艳艳的翡翠,又像一块块红灿灿的玛瑙;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雨滴象断了红的珠子,一滴滴滴在地上,打起一朵朵水花,让一个个小水洼变得碧波荡漾了。
看来,这个年末要在一场暴雨里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