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杜妈妈的事情不牵扯二房。
她拿了自己的嫁妆贴补,她想着到底是一家人,先把难关度过去,婆母和外地的大兄、小弟们,再怎么也不至于看着他们这一房真的煎熬过日。
可偏偏,他们真就看得下去。
俪二太太找丈夫帮忙、诉苦,换来的只不过是更冷淡恶劣的态度。
她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不得不来找儿子替她翻身。
“意哥儿,杜妈妈的儿子你知道的……从前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如今落得个什么下场?他几乎死在春西楼了!”
俪二太太哭诉着。
同窗一场,梁意自然知道杜妈妈儿子的境遇,他皱着眉,同情对方又觉得可恨:“他沉溺花街柳巷,实在是……”
梁意叹了口气。
想说同窗的不是,却说不出口。
他话音一转:“母亲,杜妈妈的儿子与您有什么关系?”
一个管事妈妈儿子的堕落,何至于让他母亲大变样?
俪二太太心口吃痛,绞着帕子道:“意哥儿,你是不知道最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目光闪了闪。
梁意嗅到了大事的味道,家族一体的想法,让他担忧道:“家里怎么了?”
俪二太太稍稍避开了儿子视线,道:“仲骁媳妇为了排除异己,不想让我和你祖母管家。你玉惜堂嫂知道杜妈妈和我们走得近,就先拿杜妈妈下手,让官府惩治了他们一家老小,又把杜妈妈的儿子困在了春西楼。
“我也是瞧着杜妈妈一家伺候伯府几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自己补贴了些,把事情囫囵过去。也省得外人说你大堂哥堂嫂做事太狠心,伤了咱们梁家名声。
“事到如今,却没有人念着我的好,西宁伯府的事我也插不上手了。”
俪二太太低着头,再次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都不必硬装,她的眼泪是说来就来。
梁意听了半天,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俪二太太以为自己说动了儿子。
却听梁意道:“母亲,梁家已然分了家,仲骁堂哥家的庶务,您本来就应该交还给堂嫂,何来排除异己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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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顿,眉头拧的更深了:“何况,官府都出面了,那定是证据确凿,您为什么要花银子周旋?又把银子花在了何处?难道您贿……”
他越说,声音越冷。
俪二太太知道儿子最忌讳这个,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怕官府判重了,斩了他们全家,便替他们囫囵着,好留他们一家性命,也是为梁家的祖宗积德啊。”
梁意不赞同。
真到斩头的一步,就是罪无可赦。
他母亲这么做,岂不是明摆着说她自己也有鬼?
但眼前人是他母亲,他不愿这么想。
俪二太太了解儿子,一看梁意脸色,就知道自己说的还不够逼真。
她着急道:“娘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意哥儿——”
吸了口冷气,才睁大了眼睛,道:“你堂嫂她要是对仲骁忠贞,我自是不疑她,她却并非忠贞之人。
“你想一想,刚过门不到半年的新妇,哪有对府里老仆那么狠辣的?她在怕!怕她的秘密被我们查出来!”
母子对峙,气氛僵硬。
梁意沉默半天,最后站起来,决然道:“母亲,堂嫂就算失德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您直接去告诉仲骁堂兄吧。”
这种事,他怎么好插手?
母亲真是糊涂了。
俪二太太拽着梁意的衣袖,出了杀手锏:“如果和卿雨有关,你管不管?”
梁意抿了抿唇,心情复杂:“和卿雨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