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想通了一点,二少爷现在不动他,不处罚他,根本不是想放过他……
不能让他们走!
杨庄头眼神发狠,看了看周围的自己人。那些跟他同流合污、沆瀣一气把持庄子的人。
如果他出事了。
他们也跑不掉。
这时候,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拦下他们!”
杨庄头暴喝一声。
几个早就六神无主的手下,终于有了主心骨,抄起家伙,迅速地将马车围了起来。
杨庄头跑到马车前面去,道:“夫人,二少爷,事情还没有理清楚,你们还不能走。”
主家还没有撕破脸。
他断不可能先撕破脸,否则那群护院手里的刀,可不是开玩笑的。
梁鹤还没坐上马车,看到杨庄头图穷匕见,居然笑了。
他还以为,这个蠢货会趁着他们回府的时间逃跑。
那就有意思了,他可以让府衙追踪杨庄头到天荒地老,让此人这辈子再也不敢安心地合上眼。
但没想到。
杨庄头会选更蠢的一种方法。
“婶子,珠儿,你们先上马车。”
梁鹤挡在了谢玉惜和梁珠面前。
他是个残废,却不是个没胆量的废物。
梁珠有点被吓到,脸色微微发白。
谢玉惜将她推上马车,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她竖起耳朵,挑开车帘,密切关注马车外的一切。
梁鹤气定神闲看着杨庄头,问道:“有什么事,还没理清楚?”
新晋的牛庄头,也不是个蠢笨的。
他给自家的兄弟使眼色,也都抄起了家伙,悄悄围近杨庄头等人。
如果杨庄头敢动手,那就怪不得他们冲动了。
小主,
大冷天,杨庄头额头上都是冷汗,他举着铁锹,道:“这,这庄子……的主人,是借了西宁伯府庄上的佃农帮忙劳作,二少爷您怎么能因此把这庄子占为己有!小人没法同宋家庄的庄主交代。”
梁鹤一点都不着急,徐徐道:“你让他来找西宁伯府,我梁家自会给他一个交代。你现在拦你的主子,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当然是先拖延着。
宋家庄单凭他一个人的能力,怎么可能买的下来。
这庄子除了他,还有他的老乡——西宁伯府银库房总管杨柳,也有份儿。
二少爷和夫人都出来了两三天,杨总管就算再迟钝也该闻风而动。
只要杨柳想办法把这事囫囵过去。
他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一旦放二少爷和夫人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杨庄头只能睁眼说瞎话:“二少爷,您就耐心等等,待宋家庄庄头回了,大家把事情说清楚,小人好歹有个交代。”
装都不会装了?
理由这般蹩脚。
梁鹤扫了杨庄头身后单薄的几个人,有了八九分的把握。
“你欺上瞒下,不想着给伯府一个交代,倒想着给旁人一个交代。丁护院——”
他冷笑一声,命令格外明确:“擒贼先擒王。”
杨庄头带过来的就没几个人,又都是贼眉鼠眼之流。
只要杨庄头就范,那几个根本就不顶事。
丁护院点点头,举刀上前。
杨庄头那边虽说人手不多,但困兽之斗的威力,也不容小看。
一时间,两边剑拔弩张。
不见血不可能了。
杨庄头狠下心,刚举起铁锹,忽闻远处一阵马蹄声,仿佛千军万马。
他愣神看去。
那……那是军队!
拖延半天,没等来杨柳,却等来了梁仲骁。
杨庄头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