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外问道:“少奶奶还没回来?跟着少奶奶去的婆子们也没回来吗?”
人都是她和齐汝望一起特意挑选过的,她们下手又狠,还很懂得见机行事。
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传话妈妈摇头:“还没回。”
董氏皱眉做出要起身的样子,传话妈妈赶紧扶了她一手。
听说来的只是普通吏员,不是通判不是知府,董氏慢慢悠悠换了一身衣服过去,刚听到第一句话,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你、你说什么?西宁伯府把齐家少奶奶绑到公堂上去告状?”
董氏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才能坐稳。
她身边的丫鬟婆子早就大惊失色,定了一会儿神,才顾得上来扶她坐好。
吏员已是衙门里的老油条,虽说齐家好茶招待着,却让他干等。
他如何不知是什么意思?
哼,刚才让他吹冷风的劲儿哪去了?
吏员冷脸道:“夫人没听错,就是这样。知府大人虽不会轻慢了贵府少奶奶,可一旦涉了案,就是罪犯,少奶奶怀着身子不说,还是女眷,知府大人有他的难处,到时候……”
董氏一个内宅妇人,从没想过女眷还会被绑上公堂,让百姓指点耻笑!
她脸色煞白,抿紧了唇,起身道:“劳烦大人专门跑这一趟,家里这就去人。”
董氏这回可客气多了:“来人,送送这位大人。”
吏员皮笑肉不笑地告辞。
董氏速速去通知齐三老爷和齐汝望,她又不便出门,急得在院子里骂人:“她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蠢货!怎么闹到公堂上去了!这要是让老太爷知道了……阿弥陀佛!”
齐老太爷还不写信回来骂死他们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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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待齐汝望一向比对旁人宽容,对这个年纪的齐三老爷也比从前宽容,受苦受累的一定是她这个嫡母了。
董氏一想到谢湘怜连累她的下场,恨得牙痒痒。
齐三老爷和齐汝望一个在家,一个在衙门。
齐汝望虽然在衙门,却不是府衙,而且他穿着官服怎好公然上堂为齐家的事辩驳?不免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他赶紧告了假,先回家和父母亲见面。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闹上公堂,你怎么和她叮嘱的?!”
齐三老爷没忍住冲儿子发了脾气,一只茶壶砸下去,虽然避开了齐汝望,瓷渣依旧碎了一地。
齐汝望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是儿子疏忽了。”
他还没彻底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问董氏:“母亲派去的婆子怎么没拉住湘怜?也没回来报信?”
董氏面上一烫,这话说的,怪她选人没选好?
她闭着嘴,用鼻子猛吸了气,绞着帕子道:“我也不知道,府衙的吏员一来就说齐家过去的人都被捆着了,婆子们一个跑回来报信的都没有。”
也就是说,不是谢湘怜太弱。
齐家精挑细选的婆子也没斗得过西宁伯府。
是对手太强了。
齐汝望脸色沉沉的,“谢玉惜……她有这种手段?”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妻子谢湘怜远不如大姨姐谢玉惜,但没想到在齐家厉害婆子的压迫下,谢玉惜已然能把控住局势,让齐家进入难堪境地。
“父亲,儿子这就去衙门。不能让西宁伯府把话都说死了。”
凭他的状元之才,有什么官司是他不能颠倒黑白的?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齐三老爷道:“脱了官服去。记住,你代表的只是湘怜的丈夫。不是齐家。”
齐汝望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要把事情定性在内宅之争上。
而不是阁臣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