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岳道:“那这就意味着,水族难以参战?”
敖煌无奈道:“能参战,不过……损失比较大,起到的作用比较小罢了。”
“看来狼原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可恨!”
就在人族陷入慌张之时,柳山突然上前一步,站在方运侧面一拱手,道:“方虚圣,为了景国,为了百姓,老夫恳请您跟随敖潮前往西海龙宫!”
众人本就因为西海龙宫威胁而生气,柳山这话如同点燃大爆竹。
“你说什么?”张破岳勃然大怒。
“放屁!”周君虎大骂。
“老龟毛!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当年怎么没用烟花炸死你!”敖煌破口大骂。
众多读书人大怒,尤其少数景国之外的读书人,张口就骂,丝毫不给堂堂一国左相面子。
左相党人很想帮助柳山,可看到群情激奋随时可能动手,竟然无一人敢说话,生怕被杀鸡儆猴。
一些年轻的读书人目瞪口呆,人族读书人向来讲究一个“礼”,不讲礼也要讲究面子,像现在这样各国高文位读书人加本国读书人大骂一国左相,前所未有,绝对能载入史册。
面对众人唾骂,柳山面不改色,道:“若方虚圣愿意前往西海龙宫,解除景国危难,老夫必当场跪送,并辞官回乡,永不为官!”
骂声减小,许多人死死盯着柳山。
他这是要与方运同归于尽!
方运看着柳山,目光平静,但不知为何,每个人都从方运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种对柳山的居高临下。
张破岳冷笑道:“若是在数年前你柳山以舍弃相位为代价逼迫,方运毫无办法,只能远走他乡,此时已非景国人。现在,你的跪送也好,辞官也罢,已经不配与方运去西海龙宫的代价相提并论?柳相,你的脑子大概被国运压傻了!”
柳山依旧面不改色,但左相党人心中无比悲切心凉。
现在的柳山简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骂完之后不用承受任何代价,这就是被景国国运排斥的下场。
柳山神色淡然,道:“不同之事,不得混为一谈。西海龙宫龙皇驾临,便只谈此事。方虚圣,你若心有景国,胸怀百姓,抗击妖蛮,就理当前往西海龙宫!老夫连相位都可舍弃,你为何不敢前去?”
方运道:“柳相这话十分没道理,照你说来,只要你做一件事能为国为民,就算可能让你深陷危险,我就可以逼你去做?”
柳山道:“就是这个道理。若老夫能平息西海龙宫怒火,老夫马上前往,可惜,老夫心有余而力不足,方虚圣却是非不能而不为也。”
姜河川望着这位官场的老对手,目光极为复杂,当年柳山自持身份,没有亲自对付方运;等需要柳山亲自下场的时候,方运又去了各古地不断历练;等方运正式历练完毕,柳山出手,却已经有些迟了。
现在的方运,已经不是柳山这个大学士可以应付的,以致于,那个曾经运筹帷幄的柳山,现在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圣道,为了保住文胆文宫,为了不辱执道者,竟然配合外族行事。
“柳山,自此以后,在老夫眼中,你已非景国人!”姜河川看向柳山,眼中充满冷意。
柳山原本明亮的双目竟然突然暗淡,但又很快恢复。
“本相乃景国之人,更是人族之人!”柳山的声音斩钉截铁,无比坚定。
张破岳上下打量了一眼柳山,摸了摸下巴上的大胡子,笑道:“柳相大人,不如你我无文宝文战一场,如何?当然,你也不能借用宗圣的力量。你已经是大学士巅峰,而我不过致知境,距离你还差诚意与正心两境,你若不敢迎战,岂配当读书人?”
“破岳,不要莽撞!”周君虎急忙劝阻。
张破岳虽是兵家之人,久经战场,杀伐极强,但终究太过年轻,而柳相虽然不善杀戮,可圣道远超张破岳,只要祭出杂家相印,胜负难料。
没人会小看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