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心思全放在这里,没有一心二用,此刻神念立刻借助圣庙飞到天空,就见码头那里刚经历了一场战斗,许多水族尸体飘在水面上,其中甚至有鲛人死亡。
一群读书人正在那里讨论,个个面色难看。
其中虽然以年轻人居多,但有位大学士,一个年老一个年轻。
年轻的大学士与井立仁的相貌有四五分相似,看样子只有三十余岁,放到圣元大陆也是少见的天才。
那人竟在冷笑道:“什么这个主那个圣的,到了海崖古地,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死一些水族而已,到时候见到他,我装个可怜,认个错就可以,他能拿我怎么样?看把你们给吓的。这海崖古地的天,是我们井家的!”
“井兄,您当面可别这么说。”
“是啊,元琥,慎言。”另外一个大学士道。
井元琥顿时笑道:“我有那么蠢吗?当时候见面,我自然要给他一个面子,毕竟也是圣元大陆的大人物,要是我给他面子他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当年人族特使灰溜溜离开的事,必然会在海崖古地再次上演。”
一些人跟着笑起来,但还有一些人却笑不出来,因为雷廷榆传书中透露的话太过骇人,虚圣方运身份完全在世家家主之上,哪怕井家再强势,也不敢羞辱圣元大陆的世家家主。
方运的神念如掌上观纹一样,看着码头上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圣庙前,井立仁面带哀求之色,看着方运道:“他们只是因为言语冲突才发生争斗,我们一方的错误较大,但水族也不是完全没有错误。我们井家一定会拿出让水族满意的补偿。”
方运目光渐冷,道:“先叫双方来这里,问清楚缘由再做决定。”
不多时,起冲突的双方进入文院,站在圣庙前的树林外,方运等人坐在椅子之上。
水族个个面露愤懑之色,和它们起冲突的人族则略有不同,一部分人镇定自若,但另外一部分人则胆战心惊,因为,后者已经通过传书联系方运身边的人,知道了文院里发生了什么。
那井元琥走到近处,仔细看了方运一眼,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大儒,气势竟然如此浩大,压得周围所有读书人抬不起头。
井元琥面带悔恨之色,先是向方运深深作揖,然后懊恼道:“在下井元琥,参见方虚圣。方才,是我们之间言语间起了冲突,这才爆发争斗,若是早知道他们是您的属下,在下绝不敢动他们半个手指。其实,这件事不能全怪我,您可能不知道,咱们海崖古地的人族,与水族素来交恶,幸好有廷榆先生力挽狂澜剪除……”
一直陪着方运参拜圣庙的人个个为之色变,井元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住嘴!混账东西!”井立仁突然起身,冲着井元琥脸上就是一个大耳光。
打得井元琥跌坐在地,捂着脸发傻。
“七叔,你……”
井立仁骂道:“你说那些废话做什么?老老实实认错就行!”一边骂一边给井元琥使眼色。
井元琥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顺势一跪,面对方运道:“方虚圣在上,末学不敢再狡辩,承认一切罪责,还请方虚圣责罚!”
井立仁暗暗松了口气,之前自己虽然一直嘱咐井立仁要认错,不断说方运的厉害之处,但却没提雷廷榆,谁知道井元琥竟然乱提,幸好自己及时阻止,没有酿成大祸。
方运似笑非笑看着井元琥,居高临下问:“你这算是给过我面子了?”
冷汗顺着井元琥的额头落下。
当时井元琥只是收到井立仁的传书,说方运是大人物,并没有说太细,他也明白对方不好惹,但又不能在友人面前丢了面子,再加上也是认为无所谓,所以才那么说。一路上他不断收到井立仁细说方运的强大之处,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还是有侥幸心理。
井圣世家的嫡系天才杀一些水族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那些话被听到,性质完全不同,那就是在侮辱一位虚圣和圣道之主,罪行和辱骂半圣没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