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泷在晚上醒来时,常会看到身侧空着的床铺,而走出屋子,一眼就会看到门前那棵高树上,消失的男孩儿就坐在那里。
远远的朝着真菰走时的那条路,一直看着。
“真菰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是凛光最常问鳞泷的话,鳞泷起初会回答他,说藤袭山的考试有一周,说过去的路要慢慢走,说回来的路也要慢慢走。
但后来鳞泷就不会回答了,他会沉默很久,看向那条路,最终沉默着又摇摇头。
——
“真菰。不会回来了。”
这是鳞泷又一次将凛光从树上接住放在地面上时,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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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光站在地上,抬头望向鳞泷。
那张天狗面具沉默着,天狗面具之后的男人也沉默着,有一瞬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她不会回来了。”
像是在对他说。但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真菰说过。
那座山被紫藤花包围,山上都是恶鬼,只有活下来的才能通过考核,而剩下的人,真菰没有讲。
凛光却比谁都更清楚。
人类踏入一群恶鬼的领地会怎么样,凛光比谁都更清楚。
——
“谢谢你。鳞泷先生,虽然我什么都没学会,但是谢谢您照顾我这么久。”
鳞泷听到背后的声音,很轻的低语,隔着一层被子,声音显得闷闷的。
他什么都没说,只当自己真的睡着了,隔了很久,他也不知道多久,直到背后传来男孩儿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无声的叹息。
天未亮时鳞泷就睁开了眼,习惯性的转身望向身后时,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的面临时,做的所有准备都只是设想而已。
被子被叠放整齐,餐具也归回原位,被藏起来的壶不见踪影,桌面上留下的纸上是略显稚嫩的字迹。
(十分感谢您长久以来的照顾,鳞泷先生。什么都没能学会万分抱歉,偷偷拿走了您藏起来的壶实在失礼,但那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即使将面对危险我也不能轻易舍弃,您送我的那把日轮刀我一并带走了,希望您以后保重身体。)
没有落款,却也不需要落款。鳞泷将那封信小心的叠起,认真的收好,最终走出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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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
其实左近次应该会感觉到凛光不对劲,毕竟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几乎不吃东西就能活着,还活得那么活力充沛的,这就不合理。
但左近次已经反复试探排查凛光不像是鬼,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一个孩子拔刀或者把一个有疾病不能拿去晒太阳的人扔到太阳底下去试探,是不合规矩的。换作实弥会那么干,但左近次不会(水呼组是这样的)。属于人与人之间性格不同导致的为人处世的差异。
左近次最后大概就是认为凛光可能是少有的被鬼养大的孩子,被圈养的食物那样的人。他也试图靠着那只壶去找鬼,但玉壶又不是傻的,凛光也会在脑袋里跟玉壶敲门,所以一直查无此鬼。
凛光一直不肯向左近次拜师,也没有真的学会水之呼吸,所以严格意义上讲只是一个路过的孩子,这里不是他的家,他也不会在此停留,左近次也没有合理的理由去留住他。所以即使知道对方离开会很危险,左近次能做的也只是祈祷而已。
毕竟他是鬼杀队的培育师,又不是真的住在山上的野人,说走就能走的,职责在身他也只能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