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夫太郎的计划并不周密,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简单直白的可怕。
这样的计划具有很多不稳定性,但在同时,这样极致简单的计划也代表着无法防备,不容易出现什么不该有的失误,毕竟预想中什么需要注意的步骤都没有,只是在雏鹤回房间之后,冲过去,直接抓起来。
雏鹤也许确实有点本事,但绝对无法战胜堕姬,更别说妓夫太郎。
所以凛光并没有对计划表达出反对意见,毕竟其实他对于这次抓捕计划也没那么热衷。
可惜的是纵然如此,问题还是出现了。
雏鹤突然生病了。
病的很严重,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死掉,也许交谈的下一秒就会突然倒下去咽了气。
说实话,这在花街不能算是很少见的事,这里的女人得病也并不是很值得在意的事,毕竟人来人往,谁也说不准站在眼前的人身上到底是带着金钱还是刀刃,而那具皮囊之下藏着的到底是真心还是恶念。
但要说完全不在意,也不会,毕竟这里的店都是靠着姑娘们在赚钱,在屋里梳妆打扮的不是一个个女人,而是一个个明码标价的商品,是这里的摇钱树,一个人病倒并不值得在意,但要是传染了别人或是影响了别人,那就亏大了。
所以雏鹤立刻就被鸨母喝令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要被赶出京极屋,但一个没还完钱又无法继续赚钱的女人,当然没什么好下场,鸨母并没有将她送去养病,而是隐瞒了她的身份和情况,将她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最底层的妓女户,榨干了这女人身上最后的价值,鸨母才算是稍微满意。
——
“啊,竟然生病了要被送走啊......”
堕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看起来又好像有些悲伤,手里的发簪轻轻摇晃,似乎在惋惜,但谁也不真的知道蕨姬花魁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凛光歪着脑袋看向堕姬,其实也不很清楚女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知道总之不会是惋惜,如果一定有那种情绪,那也只会是因为雏鹤生了病,堕姬在为她失去了一份美餐而感到遗憾。
“嗯,据说待会儿就会被送走了。正在楼下收拾东西呢。”
所以他只是应声,等着堕姬自己暴露出更多信息。
于他而言,他觉得雏鹤的病是假,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才更像是真的,区别在于是那女人发现自己的信件有去无回还是因为察觉到堕姬对她的关注与日俱增,这不影响结果,凛光只是在用这种方法给自己找点乐子。
“那就替我把这些送给她吧,就当做是临别的礼物,再说两句好听话。小凛光做得到吧。”
绸带落在地面,凛光看着在地上叠在一起的绸带,明白了堕姬的打算。
“没问题。”
他答应的爽快。
反正他也确实想要好好见见那个有点本事的女人。
————
雏鹤在临行前被一个小小的女孩扯住,小手拉扯着她的衣角,漂亮的眼睛正正的注视着她。
雏鹤记得这个女孩,是跟在蕨姬花魁身边的小女孩,她对于蕨姬的了解已经远胜于这里的任何人,虽然并没有真正见到那些杀人的场面,但不论是从传闻拼凑还是从细节推敲,最终都能得出一个结论,蕨姬花魁就是藏在游郭的鬼,鬼会伪装成花魁,去欺骗人,谁能想到呢,她意识到这一点时也被惊得不轻。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京极屋的姑娘总是频繁的失踪或是死亡,连鸨母和老板都比别的店里更换的要更频繁一些,说不定就是有人发现了不对而被灭口或是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