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方建国只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即将加冕的国王,手里握着的也不是什么画筒,而是象征着金钱地位的权杖。
侍应生很快拿了副手套过来。
方建国将画筒递给旁边的妻子,等戴上手套,才又拿回来,小心翼翼地将画筒的雕花盖顶转开。
方宇宁死死盯着他的动作,温润的笑意终于收敛,细白的掌心几乎掐出血来。
慕夫人还是那副毫不在乎的轻慢模样,可晦暗的目光却片刻都没挪开过。
慕泽寒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目光看似注视着中央,却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那深邃的黑眸在吊顶的水晶灯下散漫出细碎的光。
其他人更是屏住呼吸,偌大的宴会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在场之中唯一淡定从容的,只有司康了。
他单手插兜,闲散随意地站在那里,明明是吊儿郎当的姿势,偏偏又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矜贵疏离感。
只能说不愧是上京世家的少爷,气质这块儿,拿捏的死死的。
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方建国缓缓将画卷取了出来。
他心跳如擂鼓,手心都冒出了汗。
幸好提前戴上了手套,他心想。
将画筒又递给旁边的妻子,他招呼着方宇宁过来握着画卷的另一边,和他一起后退,将画卷徐徐拉开。
终于,画卷的真容展露在了所有人眼前。
现场顿时发出一片惊呼!
“这是……这是《瑞鹤图》?”
“不对,我看过节目,《瑞鹤图》不是这样的!”
“这好像是《松鹤延年图》?”
“慈善拍卖上那幅不就是《松鹤延年图》吗?”
“我知道,说是什么叠画技艺,被白大师用纸上走火的方法那么一烧,才让藏在底下《瑞鹤图》重见天日?”
“那《水墨象心》里烧掉的不是拍卖会上的那幅,是另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