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婉婉。”
他笑起来,艳绝上京的一副皮相,仿若深情款款的一双眼望着她,轻声问:“好不好?”
她还停留在他对她生杀夺予的恐惧之中,颤抖着声音回:“婉婉谢公子赐名。”
真是一只容易受惊的雀儿。
晏怀明在心中想。
他放下了抚摸她的手,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直到他又侧头看她,她才后知后觉地拿起酒壶,给他再添满。
她又开始惶惶不安,生怕他因此又变了脸色,她双手将酒壶放下,颤抖的指尖缩回袖中。
晏怀明自顾自饮酒,也不再指望她,自斟自饮,他温热的唇擦过她薄薄的耳朵,婉婉听见他低声说:“靠近些。”
她不敢再迟疑,抓着他胸前的衣袍,轻轻依偎进他的怀中。
晏怀明的一只手却从她的裙摆下伸进去握住她的脚,从脚尖一寸寸缓慢地摸上去,勾住她脚踝上的链子,他手捏着绳子绕了一圈,找到绳结单手解了下来。
他把那串链子摊在手心里看了看,细细的红绳上串着十个小小的金铃铛,普通得很。
他把那串铃铛放进了怀中。
婉婉不敢说话,静静依偎着他,他在席中饮酒谈笑,没有再理会她半点儿,她蜷缩在他的胸前,脚都要坐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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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酒过三巡,月上中天,晏怀明双颊薄红,搂着婉婉起身告辞。
走出宴厅,两个侍女在前掌灯,晏怀明在婉婉的惊呼中把她一把抱起,大步往他的院子走,把侍女远远地甩在身后。
很快有人将此事告知李之凯,李之凯大笑起来,“晏公子是风流人物,本官素来最爱同这种人结交。”
婉婉被晏怀明一路抱进卧房,抛在柔软的床上,她起身坐起,却见他转身进了浴间。
侍从早为他备好了热水,他不喜有人伺候着沐浴,因此整个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婉婉听见身后的水声,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晏怀明坐在浴桶之中,肩上却突然搭上一只柔软的小手,他在氤氲的雾气中回头去看,婉婉只着中衣,头发散去了珠钗,柔顺地披在身上,发尾甚至落在他的肩上,有几缕垂入水中,像藻荇一样飘荡。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婉婉耳朵通红,她的另一只手也搭上他的肩,她跪坐在他身后,双臂从后面虚虚揽住他的脖子,她凑得更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婉婉伺候公子。”
一双手已经探进水中,指尖摸上他的胸膛。
晏怀明一把握住她的十指,他靠在浴桶边,微微侧头看她,“你打算怎么伺候?”
随即又换了个说法:“你知道怎么伺候?”
婉婉耳朵已经红透,她点点头,下巴擦过他的颈窝,“我看过。”
“看过什么?”晏怀明含笑看她,语气温柔,“书还是册子?说来听听。”
他此时看起来和宴会中大不相同,更随意、放松,也更温和,他实在是英俊,此时摘了玉冠,披散着头发,蒸腾的热气将他的唇瓣熏得鲜红,他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丽。
婉婉被迷惑着,完全想不起他刚才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心头一丝警惕也无,乖乖交待:“都看过。”
她一心想证明她能做得好:“妈妈还带我在屏风后面看过姐姐们做,我都学会了。”
晏怀明转过头去,语气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哦?那应该是看过很多了,都看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