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帮他,他有了钱,很多事才能放开去做,到时候,她再找他要点利息,不过分吧?
当然,他要是愿意把他自己给她,那是再好不过。
自那日起他便没给她回信了,她也不再送,有来有回才是情趣,她上赶着,他只会退,冷一冷,说不准他还会往前走两步。
苏燕宁从小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才子佳人,书生小姐,她听得多了,师兄师姐们各个也都有一大堆风流韵事,男女之事,她可比卫衡在行。
管他什么礼义廉耻,人伦道德,人生得意须尽欢,她本就是个戏子,哪懂得那么多,她只知道,她现在想要卫衡,他比那张银票,可吸引她多了。
可直到月底,卫衡也无信来,他说他会回家,都到下个月了,他还是没回来。
苏燕宁忍不住写了信去骂他不守信用,丫鬟却把那封信拿了回来,“槲生说,这信他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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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苏燕宁问。
丫鬟摇摇头,“槲生没说,他只说,六少爷有话,请四夫人保全自己,不要再任性而为,他还说……”
“他还说什么?”
“六少爷还说,西厢记不是美谈,他也不做张生。”
苏燕宁心下思索片刻,“把槲生带来,我要他亲自跟我说。”
槲生却不肯来。
苏燕宁眉头紧皱,她的直觉告诉她,卫衡多半是出事了。
她又想到那些学子议论之事,莫非他也掺杂其中?
这就是他始终不肯答应她的原因吗?他到底在为谁做事?
可若他当真陷入此事,难保不会有九族之祸,他又放心把她放在卫家?
又或许,他同他四哥一样,端的一副深情样,内里也不过是凉薄。
苏燕宁几番思索,理不出头绪,次日她乘车出去,又去茶楼里。
里头的书生较之前明显少了,不再有激烈的讨论,说书人在讲穆桂英挂帅,讲到精彩处,几个老头站起来大声拍手叫好。
茶楼里没听到什么消息,不过看样子,流言之事,已有人插手管,不然那些文人不会如此安分。
可卫衡真是卷入了此事吗?若是,他在里头,又是个什么角色?
又或许她想太多,他根本没出什么事。
苏燕宁被这事烦着,晚上都思来想去睡不着,干脆从床上坐起来,她叫来人,“把那个槲生给我绑来。”
不过一刻钟,槲生就被人五花大绑送到了苏燕宁面前,苏燕宁:“把你少爷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我,我就放你回去。”
她身边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小厮,一人拿着一根粗棍,苏燕宁淡淡道:“你若不说,这嘴就这样堵着,我在此将你打死,外头人声儿都听不见。”
槲生闭着眼,也不挣扎,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苏燕宁:“卫衡给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命都为他豁出去?我也给你,怎么样?”
槲生仍无动静。
苏燕宁又道:“我又不是要你卖他,我只是想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有了什么麻烦,我和他的关系,你应当知道的,我不会害他。”
静了一会儿,苏燕宁似乎是对他这副死样子弄得无法了,她语气又强硬起来:“我今日将你打死在这里,等他死在外头,没人知道,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槲生始终一言不发,甚至不睁开眼看她,苏燕宁挥挥手,让人把他放走了。
卫衡绝对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