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也早听不下去了,纷纷仗义执言道:“就是!老夏现在跟人家孙女,那日子可比跟你们那会好了不知多少倍!人家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多想不开才会来招惹你?”
“撒谎也不知道要打草稿,真当我们好糊弄了!老夏但凡还对你有那么一分情,当初你们能离成婚?!”
人群里不知谁嚷了一句,响亮又刺耳,“刘桂芳,你每天起床都忘了照镜子吧,不知道你脸上的褶子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吗?!老夏眼睛又不瞎,他要真有那个贼心,怎么也会挑年轻漂亮的女人下手,哪可能会碰你这只又老又丑的母大虫!”
最后这话实在滑稽,惹得不少人放声大笑了起来,夏老太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气急败坏地冲着这些人大叫道:“笑什么笑!你们都是狼心狗肺的,不帮我这个受害者主持公道,还伙同夏炳荣欺负人,我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来,村民们顿时一阵哗然,对夏老太地越发反感厌恶,指责声此起彼伏,大有用唾沫星子淹死夏老太的架势。
夏老太自知犯了众怒,也顾不上被人戳脊梁骨,粗红着脖子呛了回去,“叫什么叫!以后你们的老娘要是遭人耍了流氓,你们也别喊冤,毕竟你们的老娘都人老珠黄了,不配!”
她不说这些还好,一说更是激得群情愤涌,不少家里有娘的社员气得面色铁青,拳头都给拽紧了,这要不是被旁人拽着,恨不得上去给这个胡说八道的老娘们一拳了!
夏颖莹还想出手教训夏老太的,不过看到已经被众人怒目而视的夏老太,也就不费那精力了。
这老虔婆心坏嘴欠,明里暗里不知作了多少次死,活该被大家口伐笔诛。
也多亏这老虔婆够蠢,诬赖她爷爷也不卖惨求同情也就算了,反而出言不逊惹了众怒。
现在好了,她这还啥都没做呢,老虔婆的诡计就破产了。
事态发展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非常明了了,夏颖莹也不急,拉着她爷爷往后退了两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夏老太被人喷唾沫星子
一片嘈杂声中,刘大强掩着唇用力咳嗽了两声,主持秩序道:“刘桂芳,除了你这坏了扣子的衣服,你还能拿出别的证据,证明老夏同志对你耍了流氓没?如果没有,我就当你是老人发癔症整的闹剧,这事就算过去了。”
话说到这里,他肃整了神色,警告道:“但仅此这么一次,再有下回,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这事怎么说也不光彩,要是传出去了,指不定要怎么被隔壁村的笑话呢!
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当然是最好的。
不过他这边想翻篇,夏颖莹那边可不答应,慢悠悠地插话进来道:“强叔,我爷爷平白无故被这个老虔婆冤枉了一轮,也就是大家眼睛够雪亮,知道我爷爷是什么样的人,这才没如了这老虔婆的意!这要换成别个的,指不定会被害成啥样呢!”
刘大强一听她这话,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你想怎么解决?”
“简单啊!”夏颖莹望向面容僵硬的夏老太,嘴角勾起一丝笑弧,一本正经道:“我爷爷刚被吓得不轻,好好的名誉差点就被她毁了,要点精神补偿费不过分吧?不然村里有其他心术不正的,也跟着这老虔婆有样学样怎么办?”
刘大强了然地点点头,做主道:“你说的没错,做错事是该受罚!这样吧,刘桂芳,你给老夏同志赔十五块钱,并且用村里的广播当众跟他道歉,这事才能算翻篇。”
刘大强这话立即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不为别的,主要这刘桂芳实在太过分了,净挑着夏炳荣这个老实人欺负。
要真开了这个先河,万一村里那些心术不正的都跟着效尤,他们棱平村民风能好得了!
眼见自己彻底成为了众矢之的,夏老太一张老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前几次碰到夏炳荣,她看到对方总是躲着自己的视线,还跟过去一样地懦弱,想着可以像过去一样拿捏的死死的,就打算最后赌一把,让夏炳荣再次成为自己的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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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半路冒出了这么多程咬金坏她的好事,夏颖莹这贱丫头也就算了,包括刘大强在内村里这么多村民都站在夏炳荣那边,让她根本无从下手。
怎么办?
难道她就要这样败下阵来,白白地放过夏炳荣这个大血包溜走吗?!
想到和夏来福分居后自己过的这段孤苦无依的日子,夏老太面容变得狰狞扭曲,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捏成了拳!
不行!
夏炳荣当年欠她一条命,他这辈子就该做牛做马的偿还自己,一直到他躺进棺材的那一刻,他都休想脱离她的手掌心!
咬了咬牙,她努力稳住心神,扬高音量怒吼道:“我没有错,更不可能赔钱!夏炳荣他就是对我耍了流氓,我的衣服就是被他扯破了!别以为你们人多声音大就有理,我刘桂芳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你们一群人助纣为虐,就是想逼着我这个老太婆走上绝路!我就是宁可去死,也绝不可能屈服!”
说完这话,她猛的看向旁边的一块大岩石,心一横,直直的就朝着石头冲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这自私刻薄的夏老太居然敢以死明志,人群里不少人发出惊呼声,好几个年轻妇女甚至捂起了眼睛,不敢亲眼目睹眼前的一幕。
就在夏老太快要撞到石头之际,夏颖莹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拽住她的手,狠狠往后一拽,就把她摔到了地上。
这是夏老太的今天第二次和大地亲密接触,脸直直的往地上扑过去,眼前一阵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半晌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