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到底是老一辈人,对风水玄学一流颇多忌惮,见东家少爷坚持要挖地,便斗胆建议道:“先生,老爷过世多年,眼下也没法证实这几块石头到底作何用途,万一真是镇邪用的,我们擅自挪位挖地,岂不是浪费了老爷当年的一番用苦良心吗?
保险起见,要不我先找个风水师来家里看看,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您再动工也不迟。”
魏明若不想这么麻烦,但刘管家毕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这么多年来,也始终忠心耿耿地为魏家效力,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他点了点头,温声道:“也行,这事就交给刘叔你来安排吧,尽快安排好,在此期间,你找人将这里围起来,如无必要,任何人都不能随便靠近这里。”
刘管家回了声好,依言去找风水师提供上门服务了了。
出了这事,魏明若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堆乱石下的地里,这要不是刚刘管家说了要请风水师,他现在已经抡起铁锨挖土了。
叶翰初问了他一些事,见他神色恹恹,回应敷衍,全然没有了方才在茶室里的精气神,便生了告辞回家的心思,直截了当道:“明若,既然你这么忙,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等得了空,我们再过来叨扰你。”
魏明若回过神来,面露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怠慢你们了,要不还是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稍后再回去吧。”
“不用了,你专心忙你的事情吧。”
叶翰初低头望向不远处的乱世退,理解道:“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你当初冤死的父亲耿耿于怀,如果这地下果真埋着令尊留给你的遗产,我希望它们能治愈你心里的伤痕,哪怕只有一点,也是好的。”
魏明若心头生出几分暖意,微哑着声道:“谢谢你的体谅,若我真有幸挖出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到时我会送颖莹一份大礼的。”
那厢的夏颖莹正默默地当着毫无存在感的背景板,冷不防听他要给自己谢礼,略有几分心虚道:“魏叔,您言重了。你能这么重视并相信我的话,我已经非常感动了,礼物什么的就不必了,你还是留着给自己养老吧。”
魏明若看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丝柔和的光泽,他心里已是做了决定,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到时再说吧。”
和魏明若道别后,夏颖莹坐上车,载着老爷子稳稳地上了路。
路上,叶翰初默默地打量着在前排当司机的夏颖莹,慢吞吞地问道:“颖莹,你的那个什么白胡子老爷爷的托梦,其实是假的吧?”
夏颖莹早就注意到他在后面暗中观察自己了,从容一笑,不答反问,“爷爷您是怎么发现的呢?”
“我老眼没花,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这丫头,你在撒谎还是说实话,我还能看不出来?”
叶翰初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孩子也忒见外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编造了这样的谎言,好歹提前跟我知会一声,不然我怎么好配合你?万一我无意扯后腿误了你的事,你岂不是要白忙活了?”
夏颖莹扬了扬眉,轻笑道:“爷爷,我都没说我的目的呢,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在憋坏呢?”
“就你那意图普度众生的菩萨心肠,能憋什么坏?”叶翰初好笑地打趣她道:“从农场回来这几年,我可没少听你爸妈夸你的丰功伟绩,听说你们班上好些个贫困生,还是你借着乔东俊安排了工作,这才得以赚钱继续念下去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顺手做个举手之劳了。”
夏颖莹从不将这点小恩小惠放在心上,语气轻快道:“正好乔哥那缺人手,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