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阮试探道:“三日可够?”
“三日?小姑奶奶,你当搜证是信手拈来的吗?”
“可…”
“你放心,我自会尽快,我亦向你保证,不论时日长短我定不会再让阿衍陷于危难。”
“最好是。”
元祺忽而笑了,姜滢阮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高兴啊,瞧你们两个用情至深我高兴。你可知昨日阿衍同我说了什么?”
“什么…”
“他要我转告你他没事,还再三叮嘱我将你看护好,哪料我还未来得及抽身去看你你就已经有所行动了。若让阿衍知晓你为他涉了险,定是又该怨怪我了。”
“他既不想我多事,那便当我不知情吧。”
“你如果想去见他…”
“不必了,眼下形势本就不利,我还是不给你们徒添麻烦了,待此事了结,自是多的机会相见。”
“也好。那…可以吃饭了吗?”
“您请便,我不饿…”
姜滢阮话音未落后颈一紧又被元祺提着脖子薅走了。
……
两日后,皇城之中一波未平一波猛起。
四皇子元琛被御史程苍奏告非圣上血脉。
朝堂沸腾,皇上怒若雷霆,当即关了门命三皇子带队彻查。不出三日,三皇子亲自领了证人上殿,证实元琛确非皇嗣,而是萧枫棉与慧王的孽果。
证人一号乃萧家旧奴,二十年前因偷窃萧府菜食接济乞丐而被鞭打发卖,其证述萧家大小姐萧枫棉早年前曾与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慧王有过一段情缘,当时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即便是在萧府从事多年的家奴也知之极少,他也是因偶然间中转过一次信物才意外得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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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人二号则是从大牢提出来的齐皓天。
齐皓天主动上告曾在萧府见过萧侯送往临川的书信,他矢言虽未得看信中内容,却清楚记得信末落字“淼淼”,而这个“淼淼”正是萧贵妃的乳名。
至此真相已浮出水面。
当年萧枫棉与三皇子元嵘暗通情意,岂料储位刚确立不久萧枫棉却转身投嫁了太子元裴升,而后新帝即位,萧枫棉荣升贵妃,没过多久孕身初显。
八个月后萧贵妃早产,后宫原本是有负责接生的产婆,只因当时萧氏势大,萧枫棉身份尊贵,故负责接生的产婆乃萧氏母族安排。
而四皇子为早产儿的消息自呱呱落地起便传遍了后宫。
四皇子诞生没多久,负责接生的产婆一家被灭,数具尸体中唯独少了一个四五岁的孩童。
行凶者许是觉得留一个孩童也成不了气候,便未掘地三尺寻人。
这个孩童也因此幸免于难,直至今日仍好端端活在世上。
而大殿之上被三皇子一同领来的证人三号,便是这个幸存的孩童楚非。
楚非乃产婆亲孙,其自述当年闯入他家里挥刀砍杀的领头人正是萧家侯爷萧顼,而他则是被祖母趁乱藏于缸中才捡了一条性命。
萧顼灭口干脆,只可惜心大了一些,他未有料到那产婆自四皇子出生后便已猜到自己命不久矣,故而当天一回到家便同家人交代了后事,甚至连夜给身在外地的养子写了一封遗书。
只可惜书信还未来得及送出就被灭了口。
事后楚非从祖母的尸身中将遗书翻找出来,时至今日那封腥锈泛黄的遗书终得露于人世。
产婆的遗信中字字有力,表明四皇子乃是足月,并非早产,她深知四皇子的身世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担心日后突遭横祸便想将孙儿托付给定居他乡的养子,可她也未料到的是,那个养子在不久后也“意外”身亡了。
楚非涕泪横流,痛诉当时虽年幼,可那日的灭门惨状却是数年如一日历历在目,他历尽万难苟活至今只为有朝一日报灭家之仇。
几年前他辗转打听,才得知远乡的养叔父也早已殒命,他想过状告萧氏,可萧家势力盘根京城,他始终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没想到几日前三皇子竟主动找上了他。
人证物证俱在,众目睽睽之下元琛被迫与皇上滴血认亲,当最后一关的验证也判定了结果之后元琛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
一向矜持不苟的四皇子头一次在众目之下失了方寸,整个人犹如脱了魂一般跌坐在地,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