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载着楚瑶和宁渊驶向皇宫的方向。一路上,二人皆是沉默不语,各自思量着对策。楚瑶紧握着手中的锦盒,里面装着她和宁渊连夜拟好的说辞,以及整理好的账目明细,只待面圣时呈上,以证清白。
巍峨的宫门近在眼前,马车却在宫门口被拦了下来。张公公带着一脸虚伪的笑容迎上前来,“宁老爷,楚小姐,皇上还在忙,请二位在此稍后片刻。”
宁渊自然明白这“稍后片刻”背后的含义,无非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不动声色地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张公公却推拒了,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宁老爷这是做什么,咱家可不敢收。”
“公公说笑了,”楚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锦盒轻轻往前一递,“我们今日进宫,是特地来向皇上禀明情况的,还请公公代为通传一声。”
张公公瞥了一眼那锦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依旧没有放行的意思,“二位的心意,咱家明白。只是皇上日理万机,这会儿怕是抽不开身。不如这样,二位先随咱家去偏殿休息片刻,待皇上得空了,咱家再来通传,如何?”
楚瑶和宁渊对视一眼,都明白今日这进宫之路不会一帆风顺,只得按捺住性子,跟着张公公去了偏殿。
偏殿内焚着香料,却掩盖不住空气中隐隐的压迫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头渐渐西斜,却依旧不见张公公回来。
宁渊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他隐隐感觉到,除了朝廷的压力,似乎还有其他的危机正在逼近。他借口更衣,悄悄唤来心腹,“去查,看看今日都有哪些人递了牌子进宫。”
心腹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匆匆返回,压低声音在宁渊耳边禀报道:“回老爷,今日进宫的除了赵家、孙家,还有……李侍郎。”
宁渊闻言,瞳孔骤然一缩。李侍郎与他素来不合,一直觊觎宁家的产业。而赵家、孙家也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在这次的动荡中分一杯羹。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宁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必须尽快想到应对之策,绝不能让家族的基业毁于一旦。
“瑶儿,看来我们今日是见不到皇上了,”宁渊回到楚瑶身边,语气沉重,“我必须马上回府一趟,你……”
“我跟你一起回去。”楚瑶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如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宁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二人起身,正欲离开偏殿,却见张公公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哎哟,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啊?皇上他老人家……”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宁渊握紧了楚瑶的手,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笼罩在二人心头。
张公公的话语未尽,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宁渊与楚瑶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皇上的态度,此刻已不言而喻。
与此同时,李侍郎府内,气氛却是一片欢快。李侍郎身着华服,手中把玩着两颗玉球,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你说,宁渊和楚瑶那两个蠢货,还真以为进宫就能解决问题?真是天真!”
“老爷英明,小的已经按您的吩咐,在宫外散布了消息,说他们是去贿赂官员,意图逃避惩罚。现在满城风雨,就等着看他们怎么收场了!”手下谄媚地说道。
李侍郎得意地大笑起来,“宁渊啊宁渊,你也有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能怎么翻身!”
皇宫内,气氛凝重。金銮殿上,王御史正慷慨陈词,为宁渊和楚瑶辩护。“皇上,臣以为,宁老爷和楚小姐一向忠君爱国,绝不可能做出有损朝廷之事。此事疑点重重,还请皇上明察!”
然而,他的话语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任何波澜。皇上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底下的官员们,有的低头不语,有的交头接耳,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宁渊和楚瑶说话。
“王大人,你的意思朕明白,”皇上终于开口,声音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但此事关系重大,朕不得不谨慎处理。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人不得妄下定论。”
楚瑶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明白,仅凭王御史的一面之词,根本无法扭转乾坤。他们需要更有力的证据,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能对抗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
想到这里,楚瑶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见宁渊轻轻地拉住了她的衣袖,摇了摇头。她疑惑地看向他,却见他目光坚定,用唇语无声地说出两个字:“相信我”。
宁渊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皇上,臣有一物,或许可以证明臣和楚小姐的清白。”
皇上接过书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信纸飘落,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见,赫然是……李侍郎的亲笔信!
大殿内一片哗然,众人皆是震惊不已。李侍郎更是脸色惨白,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宁渊手中竟然会有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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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渊看着李侍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夜幕降临,赵府书房内,烛火摇曳。赵家族长背对着门口,语气低沉而凝重,“各位,今日之事,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宁渊和楚瑶,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谁沾上谁倒霉……”
烟雾缭绕的房间内,气氛沉闷得如同这凝滞的空气。赵家族长背对着众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宁渊如今自身难保,你们若是还顾念着那点蝇头小利与楚家来往,别怪我没提醒各位,小心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