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扬手抛出一物,什邡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被徐静芝抬手接住。
“走吧!”谢必安垂眸看了什邡一眼,转身往外走。
两个衙役走过来关上铁门,随着铁门摩擦青石板发出的咯咯声,徐静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什邡的视线中。
从襄州大牢出来,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常武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伞,见他们出来,把伞递给谢必安,然后转身回到马车上。
什邡讪讪地看了眼谢必安手里的伞,谢必安垂眸看了她脖子上的掐痕一眼,凉凉地问道:“像你这么蠢的女人,是怎么在闻家活到现在的?”
什邡阴着脸,因为喉痛不能说话,所以只能用眼神表示她的不满。
“算了。”谢必安淡淡叹息一声,抬手撑起纸伞,对她说,“你离我远一点。”
什邡以为他是嫌弃自己身上的灰尘,不自在地往旁挪了一点,结果便听他说:“听说蠢会传染。”
所以你怎么不去死?跟着我们干什么?
什邡面无表情地冲入雨中,然后先他一步爬上马车。
常武一脸懵地看着什邡气吼吼爬上马车,忍不住抹了抹鼻尖,看向慢悠悠走来的谢必安,问:“你又怎么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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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收伞上车,淡淡地说:“走安平坊回去,那边路更平坦一些。”
坐在车里生闷气的什邡一怔,看了眼谢必安的坐垫,连忙往前挪了挪,用湿漉漉的衣摆在上面使劲儿蹭了蹭。
进车厢的谢必安看见自己湿漉漉的坐垫,不悦地说:“起来。”
什邡拧衣服的手一顿,抬头看他:干什么?
谢必安抿唇不语,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推出车厢:“去外面。”
常武同情地看了一眼什邡,从车辕上拿起一只斗笠叩在她头上:“小娘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狗是狗了点,但人不坏。”
什邡气恼地对着车帘比了个中指。
回去的路面比较平坦,速度也比来时快了很多,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铜雀街三十二号门前停下。
什邡下了马车,发现常武和谢必安都没下来。她朝常武比了比脖子,又指了指大门。
常武摇了摇头,说:“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小娘子自己回去吧!”
什邡怔愣地看着马车紧闭的车帘,想问谢必安晚上还回不回来,但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谢必安撩开车窗的帘子:“今晚好好休整,后天一早,我跟你们一起回益州。这次你最好别再耍小聪明了,否则……”门楼上挂着的气死风灯照亮他半边脸,俊秀的眉峰飞拔、沉着眼眸看向她时,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
什邡拉回恍惚的神志,对他摇了摇头,她要等覃东平回来。
谢必安嗤笑一声:“怎么?要等你那个小跟班?”
什邡真想一榔头锤死他算了,老天爷怎么就给了他一张嘴呢?
她愤愤地朝他竖起扬起下巴,转身上了台阶。
一直到什邡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车辕上的常武才忍不住大笑出声,回头看着紧闭的车帘说:“谢必安,平时没觉得你嘴这么贱呀!怎么每次见闻家小娘子,你都要发作一般?”
谢必安抬手撩开车帘,把湿漉漉的坐垫扔到他怀里:“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死人。”
常武乐呵呵接过湿漉漉的坐垫,笑着说:“别说,这位闻小娘子倒也不是个省油灯,这才来襄州几天呀,就把襄州搅了个天翻地覆,将来若是哪个娶了她,怕是得被她折腾死。”
谢必安嗤笑:“怎么?你想试试?”
常武连忙摇头:“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