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官冷冷地看了谢必安一眼,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说了一声狗官,便想咬舌自尽。一旁的常武早就防着他呢,见他双颊用力,一把扣住他的下巴,单手一使力,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常武狠狠踩了他一下,直到他又呕出一口血,目眦欲裂地回头看他,常武才呸了一口说:“想死?想要问问爷爷同不同意。”说着,干脆抬手卸了他另一只胳膊,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用力插在传令官的腿上。
传令官被卸了下巴,又疼又说不出话,只能痉挛着用头撞地。
谢必安抬头看了常武一眼,不悦地说:“你把下巴卸了,还问什么?”
常武一愣,看了眼地上像是一条扭曲的臭虫的传令官:“要不我再给他接上?”
谢必安挑了挑眉梢,蹲下来挑起传令官的下巴,食指和拇指微微用力,硬是把传令官脱臼的下巴又给怼了回去,然后悠然地说:“做人可以不读书,但是不能没常识,是谁告诉你咬舌就能自尽的?除了疼得要死,它不会对你造成任何致命伤,要不,你试试?”
我试你娘……
“说吧!是什么人派你来的?”嫌弃地看了一眼脏了的手,谢必安丢下手帕,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素青色的帕子擦了擦手,看得一旁的常武直嘬牙花子,心中暗骂,死变态!
传令官委实不敢尝试咬舌了,刚刚他是一股急劲儿才想咬舌,现在胳膊和腿疼得他浑身抽搐,再想想舌头,委实没了勇气,只仰着脖子骂道:“你这个贱人,没什么人派我来,就是我看不管你欺压下属,丧尽天良,心狠手辣罢了,与他人无关。”
谢必安哎呀了一声,扭头看常武:“我心狠手辣?”
常武没脸看,踹了传令官一脚:“少废话,知道他不干人事,你还不快点招了?否则他发起疯来,你可遭不住。”
传令官不由得一哆嗦,想到刚刚被捏碎的肩胛骨,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仍旧咬牙说道:“没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不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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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说完,谢必安缓缓站起身:“你根本不是黑甲的人。”
传令官一怔,他明明已经伪装了这么久,几乎已经融入了整个黑甲,昨晚麓战之时,连自己人都差点以为他是黑甲了,如今谢必安怎么会看出他的破绽?
看出他的疑虑,谢必安突然冷了脸,面无表情地说:“所有黑甲的士兵都是跟着我从凉州来的,凉州风沙大,练兵时风吹日晒,所有士兵都有嘴唇脱皮或脸颊干裂的情况,可你虽然途中潜入黑甲之中,但没经过凉州的风沙摧残,虽然脸上可以晒的干裂赤红,但你嘴唇湿润,可不像是凉州来的。”
传令官一怔,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发现自己的嘴唇果真如他所说,没有任何干裂刺痛之感。
“所以你一开始就察觉我有问题?”他狐疑地问。
谢必安笑了笑:“你虽然与他面容相似,又将他一举一动模仿得惟妙惟肖,但这毕竟是黑甲,你以为你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
传令官瞬时有种灭顶之感,看着谢必安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他扭过头避开这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冷声说:“既然被你识破,要杀要剐随你。”
谢必安忽而一笑,对他说:“我为何要杀你?你能做的事可多了,比如……”他朝常武使了个眼色,常武立马会意,抄起传令官的手,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把比普通大夫所用银针粗了两圈的钢针,捻起一根,对着传令官的指头狠狠刺了进去。
“啊!谢狗,你这个疯子,啊啊啊啊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