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林同州的错,还是林昇的错,终归所有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想林家这艘大船不沉,林老夫人便不能不出手。可这话不能给红岭说,于是什邡敷衍地说:“担心呀!不若你今天再去北冥轩打听打听?”
红岭瞬时双眼一亮:“我能出去了?”
什邡放下粥碗,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糕点悠闲地啃着,笑说:“这两日怕是没人有心情找我们的麻烦。”
红岭一想也对,顿时来了精神,一脸跃跃欲试地问她:“那娘子,青竹和桃红呢?你今日还要带她们去纸坊么?你是没见到,昨晚回来之后,青竹在房间里哭了好一会儿,桃红更是快要把房盖给掀了。”
什邡一点也不意外,两个娇滴滴的女娘怎么做得了纸坊那些粗活?现在估计正在房中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去呀,怎么不去?做事怎能半途而废?”什邡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起身对红岭说。
红岭咧嘴一笑,自告奋勇地去下人房叫青竹和桃红。
一刻钟后,青竹和桃红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臊眉耷眼地爬上马车。
什邡垂眸看了二人肿得老高的手一眼,故作惊讶地说:“怎地伤成这样?昨日便该告诉我的,也好给你们拿些膏药。”
青竹干巴巴挤出一个笑,对什邡说:“谢娘子关心,不碍事的。”
桃红在一旁也说:“是的,娘子能做的,我们也能。”说着,讪讪地将红肿的双手背到身后。
什邡情真意切地安慰两句,但到了纸坊之后仍旧毫不留情地指着堆的一人高的楮树皮对二人说:“今日继续切树皮吧!”
二人虽心中不满,但到底不敢置喙,只能挪着千斤重的步伐去角落里切树皮。
什邡见二人离开,便转身去找小东。
经过两日相处,两人多少有些熟悉,小东对她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轻蔑,反倒会偶尔照顾她一二。
比如给浸泡后的树皮进行蒸煮的时候,他会抢着去端簸箕,只让她去添柴,亦或是蒸好之后,会叮嘱她注意防烫。
什邡会在添柴的间隙与他闲聊,问他在林氏纸坊做了多久?带他的师傅是谁?
小东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