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昇放下账簿,点头应允,只是去找纸商商谈提前结算一事还需林山和方正前去为妥。一来林昇对合作的纸商不了解,贸然前去容易露馅,届时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也正好趁机将方正提上来,为后面楮树纸正式大规模投产投石问路。
安排好一切,林昇带什邡去墨林堂总号找林政树。
上了马车,什邡从坐榻地下的暗格里取出一只做工精美的手炉递给他。
林昇怔怔地捧着手炉,整个人还有些懵。什邡又变戏法般从暗格里掏出一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块撒了芝麻粒的烧饼。
林昇双眼顿时一亮,伸手去取,什邡笑着躲开他的手,将烧饼放在桌面上,压低了声音问他:“你背上的伤到底如何了?”
林昇愣了瞬,看着油纸包里的烧饼说:“上了药,已经不妨事了。”
什邡其实是不太信的,但到底不能剥了他的衣服去看,于是从油纸包里拿出一块烧饼递给他,而后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他:“我昨日去见了黄老。哦!你可能不知道黄老是谁,他是……”
林昇一边吃着烧饼,一边看着她的眼睛笃定地说:“我知道,他是魏书画的师傅,在林家工作了很多年。”
什邡不由得诧异:“你想起来了?”
林昇摇头说:“没有,是林叔说的。”
什邡想,大概是那天她离开纸坊之后,方正和林山询问了魏书画,最后得知魏书画师从黄老。“我去请黄老回纸坊,可惜连人也没看见。我看过魏书画制的那几张楮树纸,瞧着与其他楮树纸不太一样。”什邡试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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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帝尧麻笺。”林昇吃完一个烧饼,目光继续盯着什邡手边的油纸包。
什邡又拿了一块烧饼递给他,问道:“帝尧麻笺?长安什家纸坊出的那个帝尧麻笺?”
林昇吃烧饼的动作一顿,好像在用眼神询问,你怎么知道?
什邡垂眸看了一眼两只布满茧子的素手,波澜不惊地说:“父亲母亲虽已不在,但闻家到底还是要些脸面的,族里家学亦有我一席之地,教授明经的先生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