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干巴巴一笑,有些无奈地说:“娘子,现在运河已经封河,年前不会再有新布了,况且云锦十分难得,小的也不知以后是否还能寻得。”
林玉书听后脸色微变,目光不曾从这匹云锦上离开。她如今已经年满二十,去年就到了议亲的年纪,虽然还未有具体人选,但母亲已经跟父亲商量着寻找适龄男子。林家在益州颇有威望,但到底是商户人家,可议亲的对象不外乎门当户对的商户罢了,但凡入了官宦人家,多半是不能当正妻的,更遑论世家贵族?
普通商户娶妻,新娘新郎的婚服也有讲究,不能逾越,像云锦这样的上等料子,普通商户人家婚嫁是不能用的。
因为不能用,才更让人垂涎,就像她绝不甘心嫁给一个商户为妻。谢必安能在林家横行,不就是因为姑母当年嫁了个官户么?
林玉书收起心思,扭头看向伙计说:“我给你两倍的价格,这匹料子可否让给我?”
伙计面露为难,刚想敷衍过去,便听门口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林娘子可真是大手笔!”
林玉书微微一怔,扭回身朝门口看去,只见门边站着两道纤细的身影,为首的女娘穿着右衽交领的短袄,百褶裙随着动静交替而荡漾起丝丝波澜,同时又被没有一丝杂毛的白狐披风压住了一丝俏皮,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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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书微微蹙眉,旁边的什邡倒是一下子认出来人,不由笑着说:“原来是沈娘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沈凤酒将手炉递给一旁的丫鬟,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什邡的手,细细打量一番,笑着说:“自打绵阳一别,闻娘子似乎丰润了不少。”
什邡知她在打趣,笑而不语。
沈凤酒不以为意地笑笑,侧头看向一旁脸色不渝的林玉书:“这位是?”
什邡笑着看了林玉书一眼,说道:“这位是林家二房嫡女。林娘子,这位是沈娘子。”
林玉书笑着施礼:“沈娘子安。”
沈凤酒挺直脊背没有动,目光掠过林玉书头顶的发簪,笑着说道:“刚才听闻林娘子也对这匹云锦感兴趣。”
林玉书甚少遇见如此不给她脸面的女娘,心中早已不快,如今听沈凤酒赤裸裸地问出口,一边怪闻喜惹事生端,一边故作高傲地说:“瞧着顺眼些罢了。”
沈凤酒走到柜台前,素手随意翻了翻云锦,对林玉书说:“确实就是块布料罢了,只我一位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