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相宇挺直背,神色坚定地点头道:“只要能帮上你,我绝不推辞!”
我引着张麻子一面往梁波的屋里走,一边对齐相宇道:“今天做的事,可能会违背你的斯文形象,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是干坏事,而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考虑再三,我劝阻了梁大叔和彭婶子要跟我们一道的请求…
我、张麻子,齐相宇三人静静地进入梁波房间,梁波依然毫无生气地躺着。
齐相宇与我为他翻了身,我小心撩起他的衣服,将梁波的身体固定趴在床沿上,背对着我们坐起。
那只硕大骇人的人面疮显露出来。
疮里的人脸半侧着,眼睛闭上,长长的睫毛低垂,似在沉睡;张麻子猛地又窥见张翠萍的脸,吓得双腿抖个不止,我拿起法镜,对准人面疮,人面疮里的脸慢慢转动,双眼赫然睁开,满眼血色地瞪视眼前的我们。
我对齐相宇抬头示意,身材高大的他单手扯过张麻子的衣襟,将其往梁波身前一甩,张麻子一个趔趄,险些摔个大马趴。
我直视怨灵的眼睛,大声道:“张翠萍,你看好!我将罔顾你性命的人给带来了!”
怨灵的双眼看向张麻子,血泪竟不断涌出,嘴不断张着,好像在大口地喘气,我对齐相宇道:“给我打!”
齐相宇挽起衬衫的袖口,右手执着那条赶牛的粗鞭子,冲着张麻子后背使劲儿一抽,张麻子一声哀嚎,身体直哆嗦……
“继续,使劲儿打!”我发动指令。
齐相宇毫不客气,抡起鞭子一下下抽在张麻子的身上,语气凌厉地骂道:“你这没良心的老东西,亲生女儿的药也要藏,就为了几个彩礼钱!你二女儿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到头来还被你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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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麻子被抽得先是站着,而后跪着,再后来被打趴在地面上,他脸上满是涕泪,嘴里不住道:“是,是我,我不是个东西,鬼迷心窍害了二丫头……”
我注视张麻子的脸,见他脸上涕泪纵横,倒累积着真诚的悔意。再看向人面疮上的,那双眼睛盯着挨打的父亲,浓郁的血色慢慢地淡去,到后来竟饱含泪水,眼底渐渐地竟落下几分的不忍……
“别打了,别打了!”人面疮上,张翠萍的阴魂第一次开口说话,那声音很轻、很柔,带着浓浓的哀伤:“别打了,放过他吧!毕竟,他是我的父亲呀。”
“可他怕冥婚不成,藏了你的药。让你不治而亡!”我望着张翠萍道。
“多年来,我在家也着实没做什么贡献,到头来我的命也是他给的,如今,就当还给他,这一世就此两清了吧!”
张翠萍说罢,一声叹息,此外再没有别话,双眼轻轻合上。那张脸不再转动,渐渐在疮面上消失,剩下少许的头发。
我见状,抽出桃木剑,一面虚空勾画净秽符,念起净秽咒:“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
快速将剑头对准人面疮,麻利地挑除。
清除过程毫不费力,梁波也没有感觉到痛感,此前满目疮痍的疮口,清除时无一滴脓血涌出,眼看梁波的背部逐渐清爽,仅剩下碗口大的一块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