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远处静谧伫立的府墙。
“十一。”
他从顺着暗十一的抻扯从地上踉跄爬了起来,拽着暗十一的袖子紧紧攥在了他肩臂上。
在暗十一茫然又无措的犹豫中,声量低沉的开口。
“不去太子府了,先去常府。”
伫立在正街街尾的常府只有寥寥几个值夜的下人。
两人身上伤口些微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并未被那些个功夫并不出挑的守卫发现。
待暗十一迷迷瞪瞪跟着暗十二进了常府灶房。
紧着眉头万分不解的询问径直走进门的暗十二。
“你怎知常府灶房在此处?你来过?不是你此时还来常府做什么?”
“你是不是伤势太重在发热,糊涂了?”
眼看着暗十二抬步直接走去了角落,暗十一闻着这满屋的葱花面饼味都快急疯了,压低声音太阳穴都气鼓了。
“我可不能耽误在这!我心里都快急的着火了!!”
可他才刚吼完,就看见暗十二从黑暗处提了两个桶出来。
“那就着火吧。”
……
暗十一费劲巴拉的将油桶从常府府墙往外提时,瞟见暗十二趁空隙舀了一大瓢菜油。
泼在了灶房外的柴火上。
而后飞身上墙,从怀里摸出个沾染了些许血迹的火折子。
吹着了嗖一下就扔进了柴火堆里。
顺势又扯拽暗十一尽快离开,在暗十一满脑子疑惑与焦躁混杂都快乱套的时候,轻飘飘骂了句街。
小主,
“烧死他个老不死的。”
两个黑影刚消失在阴暗处,常府就隐约冒出了闪烁的火光。
常府距离太子府并未隔着太远。
等两人摸到太子府附近,常府已经乱作一团。
对视了一眼,暗十一顺手从角落拾了几块小石子。
分开两路,一个以百发百中的优势混淆视线。
另一个以极快的轻功将菜油分散洒在了府墙花草紧促的角落。
府外隐约的诡异动静还未来得及惊动府内的人。
尤其是在那个隐蔽禁院里思绪各异的人。
玄翼拦阻了朱雀过于逾矩的施刑,两人反而有了一丝剑拔弩张的氛围。
朱雀向来是个火爆的性子,她此时将满腔对这个男扮女装,迷惑殿下寻了多日的刺客的怒意。
转而冲到了玄翼身上。
“心怀不轨之人!为何不该用刑!”
玄翼眸色沉郁,盯着不能适当压制自己情绪的朱雀,平声反驳,没有过多情绪。
“殿下难容逾矩之人。”
“不论是在情爱攀附上,还是自作主张上。”
默然无声伫立在角落的紫雁没有对两人之间这种针对搭话。
自来玄翼与朱雀一直都性子不合。
虽经常在一处共事,一个生性沉稳内敛,一个脾气牵动想法。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闹不出什么深仇大恨。
她轻挪脚步朝着那个被桎梏在枷锁上,身上伤痕累累的人靠近了一些。
盯着萧争被拍碎的衣料,和不断渗出的血迹伤痕,立时觉得彻骨冰寒。
当初她身上就累积了无数的鞭伤,侥幸有愈合的,也会再次被打的皮开肉绽。
若不是朱雀实在看不下眼,偷偷给自己撒了些许的伤药。
恐怕自己早已经是伤口溃烂血液流尽的一具尸体,被扔在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化作了一捧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