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的莫过于二皇子府与五皇子府。
不过世人几乎都知晓二殿下向来是个十分冷淡的性子,早前就因实在厌烦与他人接触,每次进宫也都会与人群拉开距离。
即便晚了,也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五皇子,更比二皇子还要迟了些许。
五皇子虽然也是个凉薄的性子,从不与朝臣走的过近,但却是个极为遵守规矩的。
每次入宫必然都不会过晚,只是冷淡的立在最前旁侧等候。
今日朝臣基本已经全部到齐,几个皇子也先后出现,甚至召见番国公主的召书已经落下。
连番国人都候在了议政大殿冗长高耸的阶梯底下,蓝慕瑾的身影却还未出现。
五皇子主院,蓝慕瑾一身洁净尊贵的月白蟒袍,已经衣冠齐整的坐在寝殿里等候多时。
他并未等谁,只是静默无声的望着还在酣睡的人的迷糊样。
为了不吵醒萧争,他甚至是去旁殿换的衣裳,又静悄悄的返回坐在床边望了好一会儿。
直到晨间的光线终于将最后一丝夜色掩盖,寝殿里呈现出柔和的亮度。
才起身缓步离开。
街头过早的喧闹已经沉静,五皇子的马车在冗长的街路行的不疾不徐,好似并不在意是否已经姗姗来迟。
萧争没过多久就醒了,此时也不过是天刚亮而已。
习惯性的伸着光洁的胳膊朝旁边捞,划拉了半天才想起来今日是上朝的日子。
蓝慕瑾应该早就已经出了府门进了宫,可他分明感受到自己身旁的位置还残留着熟悉的余温。
将满脑子的混沌迅速挥散,萧争翻身而起。
身心一片清明。
禁足赦免第三日,府门开启。
是松开了桎梏住府内人的步伐,也昭示着府墙外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再也不能被挡住。
即将悬在头顶的刀刃让萧争敛去了这十多日放纵的没心没肺。
他也想为四面楚歌的蓝慕瑾,能哪怕抵挡住其中一方。
晨间的阳光还未浓烈起来,草枝叶片上嵌着的露珠已经有了蒸融的趋势,最后残留了星星点点的一层湿润。
皇子府中央的院落里有着兵刃迅疾舞动声,残光掠影般随着黑衫身影周身扑簌簌滑过。
不远不近的贴着衣料,好似能将充斥裹挟在身体周围的风流打散,以独有的弯曲弧度急速打着旋儿。
次次都险之又险的贴着胸前腰后“唰唰唰”刮过,近之又近的几乎撩蹭到少年甩动的发尾。
沉浸在紧绷晨练中的萧争没察觉暗七已经立在院门一侧,默默看着他双手各攥着一把好似半月弧度的短柄弯刀。
呼呼刮风的来去招式令人眼花缭乱,半晌都悄然注视着,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直到萧争的鬓角已经渗出明显的汗意,他紧绷了半天的肌肉也已经被绷的酸胀,才在已经快无法掌握时逐渐将动作放缓。
最后才握着刀柄立在原地兀自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