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隔了一日,两队铁骑围着城南城北绕了一周。
天子召,上朝。
惶惶不安的朝臣像是归巢的飞鸟,稀稀落落的赶去了议政殿,那多日不得见天子颜面的太子党派疯了似的涌进大殿。
萧争和蓝慕瑾进殿时,里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哄乱吵嚷震的人头晕目眩,不过都是太子一党在怨声连天。
与此无关的朝臣都躲开几步,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参与。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在,唯独太子不能出府。
这些人没了主心骨,除了声讨埋怨也没了别的法子,其中有人似乎着实是找不出解决办法,竟然奔着平日最是耿直的杨大人而去。
“杨尚书,您任二职,有监督皇子朝臣贪贿之权,此事大有蹊跷,您可定要查清。”
杨怀志望了他一眼,微低着眉梢不假思索,平声回应。
“此事该由陛下定夺。”
杨怀志的挂着廷尉和尚书的职权,但谁又不能明白那是天子感念忠臣给的几分面子。
若真要赶到皇室头上扣罪名,一个朝臣还撒野不到这个份上。
陛下定夺,这些人逐渐安静下来等待天子。
待那玄色龙袍出现在高台上,忠臣高呼叩拜,之后便再次接连乱腾起来,呼啦啦先后在百官堆里站出来跪了一地。
“陛下!太子殿下恐是被冤枉!”
“谣言不可信!望陛下明察!”
“太子温煦纯良,也是亲自到辖地迎了救灾粮!怎会做此肤浅之事!”
“陛下还是听听太子殿下之言!”
天子端坐在龙椅上,眼神淡漠的看着跪地求情的一众官员,那些还在站着的,竟然在人数上显得寥寥。
大殿中除了那些官员先后进言,都是一些冤枉啊被人诋毁的言论,像是覆着浪潮朝岸上爬的水草。
看似齐刷刷众人一词,却在帝王冷哼一声时吓得半个字都不敢吭。
“朕的太子有出息,能有这么多鼎力支持的臣子。”
“半个朝廷都站到了太子那边去,朕岂不是可颐养天年了。”
此话一说议政殿更是寂静到落针可闻。
谁敢在这种时候开口怼刀尖上,只有六皇子转过半身,朝身后那些求情的官员看了看,率先给太子求了句情。
“父皇,太子皇兄大致是想为您分忧,作为兄长也分担了诸多担子,爱护兄弟。”
连萧争都能听出这话老阴阳了,竟然还有傻子顺杆往上爬。
借着六皇子先开的口顺而接着求情。
“陛下!太子殿下是为您分忧别无他心啊!”
“殿下已是陛下亲封的储君,该是心怀天下。”
可这话谁不会说,说出来到当前都是肤浅之言,若要打翻罪名,就要拿出证据。
天子淡淡看着底下那群无头苍蝇一样的朝臣,他已经给了好几日的机会,让这群人去想出个挽救的法子。
瞧瞧太子。
这是拉拢了一群什么废物东西,只会呼天抢地求情,悲戚戚喊着冤枉。
没有一个人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