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卿能迷惑狂暴,爱墨竹能净化狂暴。
两人的能力几乎不分上下,所有人都没日没夜的净化着狂暴。
爱墨竹只记得自己一遍遍去往山泉水的路上,不断为他人武器中增添元寿。
他记不清这条路走了多少次,只觉得恍惚中,身边的狂暴似乎减淡不少。
他的腿很是酸痛,也逐渐力不从心。
实在是太累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是疲倦。
但在这种黎明破晓的关键时刻,多休息一秒都是奢侈。
爱墨竹再次跳入山泉水,一串气泡吐出水面,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什么东西跳入水中。
似乎是赤炟,似乎是邬卿,也似乎是刁冷慈。
哦,对刁冷慈。
爱墨竹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可他的意识跟思维也都越来越消沉。
刁冷慈的睥睨虽然需要消耗自己大量的元寿,可是他的剑又快又狠,沾染上的狂暴都会消逝。
想到这,爱墨竹又想起来白玢玊。
白玢玊身子娇弱,做什么事情也似乎都有些力不从心,可是刁冷慈却依旧将他袒护在身后。
想到那场面,爱墨竹就又想到贺萧,贺萧似乎不知为何,他眼中的光都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甚至,贺萧根本就不在乎狂暴会不会被剿灭,甚至哈哈大笑:“死吧!死吧,死就死,谁在乎谁死谁活?如果真的活不下去,所有人一起死在这里,也是一种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他们似乎都疯。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被狂暴所感染,侵蚀,还是被其他什么东西所迫害,以至于自己居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到底战斗了多久?
天空永远都是黑色的,漆黑的,猩红的,压抑的。
爱墨竹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到底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是五个时辰还是六个时辰?
到底是一天还是两天,还是三天四天?
他早就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好痛苦,好难受,自己真的是不舒服。
可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爱墨竹觉得很是压抑,胸口压抑,浑然忘记自己就在山泉水中,即将窒息。
身体逐渐往下沉。
与狂暴战斗了那么久,昏昏沉沉的,这具身体也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累?
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回去了,就在爱墨竹选择沉沦时,一双大手抓住他,直勾勾把他拉上来。
“嗯?”
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一个湿漉漉的面孔,似乎很是眼熟。
“你是?邬卿。”
邬卿一手拿刀,一手抓他,死死扯着他的衣领,眼中不见杂念,却很是担忧。
“我担心,你会被狂暴侵蚀。”
爱墨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什么:“狂暴,你怎么来了?你会被侵蚀的!”
邬卿摇摇头,他扭头注视即将变淡的天空。
“这里的狂暴减少不少,”邬卿拉起爱墨竹:“如果你累了,就休息,我能迷惑狂暴,你小心会暴毙!”
爱墨竹摇摇头:“能看到天空了,是白天还是黑夜?狂暴还有多少?”
“这里的狂暴都散开不少。”
邬卿将自己的刀刃伸进山泉水中,顿时水里冒出不少黑气。
爱墨竹在邬卿身后,这才注意到,邬卿额头青筋暴起全都是汗,密密麻麻。
“我也需要山泉水的净化,狂暴太多了,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
爱墨竹只觉,意识跟身体分离,明明身体动了,而意识却并未动。
永远视角都是慢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