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月亮很亮，亮到沈砚脑袋发胀。

这么明亮的天空，本就不该属于他这样心里阴暗的人。

电话里的沈轻还在说话，“小砚，你去御鹤兰庭做什么妈妈也不问，只要你好好的，没什么事妈妈就放心了，现在天冷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注意保暖，保护好身体，知道吗？”

沈轻的关心从不掩饰，沈砚心头一颤，语气软了几分，“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开口：“妈，你知道御鹤兰庭有哪些人在这里住吗？”

“御鹤兰庭是川州的富豪区，很多人都在那里住，你要问我有谁，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想不起来了，好像首富祝家就住在御鹤兰庭，我记得是这样，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沈轻问：“怎么了？是不是你有合作伙伴住在御鹤兰庭？”

车窗外的月亮照着沈砚孤寂的心，他最终没把程媚和祝声声的下落告诉沈轻，“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妈，你记得看完电视就早点睡，十点是你睡美容觉的时间。”

“好，我知道了。”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声，沈砚都想把电话挂了，可沈轻又开口了，“小砚，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你今年过年不回来吗？去年你没回来，妈妈都觉得新年过得不是滋味。”

沈砚捏紧了手机，骨节泛白，就在沈轻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说了个嗯字。

“小砚，你说真的？你要回来过年？”

“嗯，回去。”

“好好好，”沈轻一连说了三个好，“那我明天就去买你爱吃的年货，到时候妈妈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爱的水煮肉片和孜然牛肉。”

水煮肉片和孜然牛肉是祝声声最爱吃的，他爱屋及乌，也最喜欢这两样。

最后，沈砚提出自己要开车回家了，沈轻才恋恋不舍将电话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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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乌啼，银霜满天，皎洁的月光被乌云遮蔽，似是有无形的黑雾将曲不成调的情和蠢蠢欲动的心埋藏在幽暗里。

因着月蓁明天回淮扬，祝声声便同她一起睡在了次卧。

洗漱完，祝声声边擦头发边道：“蓁蓁，今天跟你吃饭的是你以前的学长？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学长在川州。”

月蓁往脸上涂着护肤品，“他是刚好过来出差的，说来也巧，他明天回家，我就顺便与他一道回去了。”

“这么巧呐，你这学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闻言，月蓁手上地动作停了一秒，而后道：“好像是。”

“真的假的？我是瞎猜的，没想到猜对了，还真对你有意思啊。”

月蓁点头，“确实太突然了，我都被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