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爷一身狼狈的连朱厚照刚刚口不择言骂他混账东西都顾不上。
兴王爷和兴王妃好不容易拉开他,怕他真的一个不小心又扑上去把宁王爷弄死了,兴王爷立马说:“殿下,别激动,车里的都是自己人。”
朱厚照这才安静下来,目光沉沉的环视一圈,发现如兴王爷所说,除了他们三个之外,都是随从和丫鬟,眼神才清朗过来。
宁王爷气平顺了些许,缓缓坐下来,任由随从给他整理仪容,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们都是微服私访的,哪有不懂身份不能外露这个道理,殿下这么想是质疑我们不懂事吗?未免太过份了。”
闻言,兴王爷不禁白了他一眼,他哪来的资格说这话?
如果不是莫瑶强行给他安了个王老爷的身份,他现在还在大街上大声嚷嚷说自己是王爷呢,就生怕没人知道。
朱厚照冷冷哼了一声,完全无视他的质问,四平八稳地坐下来。
刚刚闹了一场,害他没了面子,在这些亲戚面前,他总要显示一下储君的气度与风范,挽回面子。
这些亲戚素来少见面,要装倒是容易。
他要装出一个心有丘壑,眼存山河,胸有抱负的储君,将来会成为一个被歌功颂德的明君。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说一说你们来京城是为了什么?”他看了他们一眼,手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扫,想端起一个温热的茶杯,浅浅品尝一番,再慢慢审问他们。
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儿不是皇宫,谁侍候自己来着?
“我们来参加殿下的生辰宴。”兴王爷温和一笑。
“生辰宴?”朱厚照似乎被什么呛着,他还没开始邀请人,况且离生辰还有差不多两个月,这些人这么早跑来京城干什么?
“有心了。”他好整以暇,继续装。
兴王爷保持微笑,没有说什么,宁王爷倒是瞧他不顺眼了。
宁王爷又瞥了朱厚照一眼,心中一直嘀咕,装什么,有什么好装的,真的以为自己的名声多好,虽然他们有各自的封地,不能留在京城。
但不代表他们对京城的事儿毫不知情,他们都有各自的线人安排在京城,掌握京城的各种消息,特别是皇宫的。
听到越多当今太子的消息,他就越瞧不顺眼,凭什么他能当储君,当未来的皇帝,他比他好一万倍,为什么他就不行?
都是朱家的天下,他当皇帝可比他好多了。
但这些话他只能藏在心里,泄露出来就能扣上一个谋反之罪。
宁王爷心想自己做不了皇帝,整整太子泄泄愤倒是可以。
“我们都是微服私访,都有身份,殿下也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吧?”宁王爷唇角微微扬起,眼里闪过一丝诡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