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哀鸿遍野,只有万俟绪言面无表情的坐在稻草堆上。
大牢里暗无天日,只有熊熊燃烧的篝火,在不断的冒着火光,以及不断跳跃的火花。
一群又一群西洲王室的人战战兢兢的堆坐在一起。她们有的头发散乱,有的衣服脏乱。不过都眼中带着惊恐。
只有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老妇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中间,她头发花白,面容倒也还好。只不过眼中无波无澜,只是静静的坐着。
她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可能刚出生不久。
当司徒九憓进来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她看到的就是这一幅场景。她忍不住想起来六年前的自己。无助,弱小可怜。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心虚。她交叠在小腹前的双手忍不住紧紧的握在一起,不过片刻又放松了下来。
是呀,现在她已经没有紧张的必要了。胜利者是她们,她现在才是主导权,她拥有决定她们生死命运的权力。
想到这里她皱着的眉慢慢舒展开来。抬起了头。
她目视前方,不在意旁边的任何事物。牢里面把守的士兵都对她恭恭敬敬,低着头,不去看她。
那个丫鬟也恭恭敬敬的跟在她后面,不紧不慢,离她两步远。
司徒九憓一身蓝衣,上面用金线绣着花纹,头发简简单单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斜插着一根红宝石金钗。
她面容已经苍白,不过却也感觉到她精神头十足。
司徒九憓径直来到了关押万俟绪言的那间牢房。
听见脚步声,万俟绪言没有抬头,他静静的闭着眼睛。嘴巴周围已经长了胡子,以前干净的脸也染上了脏污,衣服也破烂不堪。
司徒九憓:“王爷近来可好?”
听见声音的万俟绪言立刻抬起了头,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牢门口 ,看着司徒九憓说:“你,你不是,不是已经”。
司徒九憓:“不是什么?王爷是想说我不是已经被司徒九悦一箭射杀了?”她不等万俟绪言说完就打断了他。
万俟绪言:“无事就好,你无事就好!”眼中带着庆幸。
司徒九憓却勾唇一笑,苍白的脸上瞬间绽放开来,犹如一朵无害的白花。
司徒九憓:“九憓没有死成,想来王爷是心有不甘的吧,不过”看了看万俟绪言的表情,继续说:“看见王爷还好好的活着,本郡主倒也是失望的很啊。”
万俟绪言愣了愣,不过还是说:“本王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司徒九憓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容:“是吗?那本郡主还真是要感谢王爷厚爱了。”
这个时候一个少年朝着司徒九憓嚎叫来:“贱人,快把我放出来,不然我杀了你。”说话的是万俟绪言的嫡子。一个被他母亲宠坏了的孩子。
那个以前高高在上的王妃赶紧捂住了孩子的嘴巴。眼神惊恐的看着司徒九憓。
丫鬟厉声指责:“大胆犯人,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侮辱郡主的!”
王妃拉着孩子跪了下来,砰砰砰的磕着头:“郡主大人,求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不要跟他计较。”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当初高高在上的姿态,只剩下惊恐万状。
司徒九憓站在外面,她们待在里面,司徒九憓笑的温柔:“王妃说什么呢?小世子还那么小,本郡主又怎么能跟他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呢?”
听她说完,万俟绪言和王妃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等她们完全放松下来,她又蹙了蹙眉,摇摇头说:“只不过玉不琢不成器,这么小就如此目中无人,出口成脏。本郡主又怎么能坐视不管?”一句话又把王妃拉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