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一个月。
慢慢的进入了秋天,万物变的萧条。
司徒九悦一个人从军营里回来,刚到府门,就被侍卫拦住了:“主君,老君请你过去一趟。”
司徒九悦点点头,跟着走了过去。满头白发随风飞扬。
南宫知凝拉着司徒慈航的手,邪魅一笑。
司徒九悦到了司徒岿的院子里,只见他正坐在书房里,悠游自在的饮着茶。
司徒九悦赶紧上前两步,朝他见礼:“翁君。”
司徒岿点点头,看着司徒九悦的眼神充满慈爱,朝她招招手:“九悦,来坐到祖父旁边。”
司徒九悦听话坐下,司徒岿给她倒了一杯茶:“今日啊,你不是君,我不是君。我们就是一对平平常常的祖孙俩。尝尝,祖父新得的茶。”
司徒九悦看着茶杯,拿起来喝了一口,又细细品尝了:“不错,好茶。”
司徒岿又给她倒了一杯:“现在你回来也已经大半年了吧。”
司徒九悦虽然感觉到奇怪,不过还是点点头。
司徒岿看着孙女满头白发,不禁心疼起来:“九悦啊,你把讌恩送到百里氏是为了什么?”
司徒九悦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神色:“他亲生父亲姓百里,哪里有百里氏的人生活在我司徒氏的道理。不过就是让他回去认祖归宗罢了。”
司徒岿摇摇头:“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其实啊,你是害怕吧。”
司徒九悦苦笑着看着司徒岿点点头:“怎么能不害怕。”顿了顿又继续道:“祖父有害怕过的时候吗?”
司徒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眯着眼睛点点头:“人哪里有不害怕的,不过啊就是身不由己。更何况是我们这样刀尖舔血的人。祖父啊,当年害怕战败,丢列祖列宗的脸。后来害怕你父君和叔叔伯伯们不能平安归来。现在害怕你不得所爱。”
司徒九悦眼神一滞,一下子就又笑了出来:“孙女所爱不是在泉水寺的旁边吗?求不得的东西啊,最是惦记不得。”
司徒岿弹了一下司徒九悦的额头:“这些年啊,你所爱的人怕不是泉水寺旁边的那位了吧。”
司徒九悦没有说话,静静的喝着茶,不过抓着茶杯的手指却不由得紧紧的握着茶杯。
司徒岿叹了一口气:“祖父啊,看得出来,那百里小儿,对你是真的。他眼里心里都是你一个人。不然凭什么以前不知道和讌恩关系,不知道讌恩是谁的孩子的时候都亲力亲为。那是爱屋及乌啊,百里氏自古出情种,别人或许不知,我却是知道的。他的父君是随了他的母妃去的。”
司徒九悦眼神闪过震惊,没有想到百里先主君竟然会如此爱他的妻子。
司徒岿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继续道:“最是爱而不得之物,其实只要转念一想就能得道。这几日你天天早出晚归,不就是想让自己手不沾地吗?可是你真的没有想到给百里小子吗?他哥哥和你,你和他哥哥确实是关系不一样。但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更应该往前看。没有必要和自己过意不去。放过自己,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呢。不如啊,坦然接受,跟着自己的内心走。”
司徒九悦很晚才从司徒岿的院子里出来,走路也是恍恍惚惚,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