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你们这帮狗艹的!明早之前,每家都给老子拿五百两银子过来!若少一个大子,你们这帮狗艹的便给老子等着吧!我锦衣卫跟你们没完了!”
锦衣卫青州千户衙门。
焦江狼一般怒吼,直把张爷等人全都吓傻了。
完全没想到,他们好生好意的过来想帮焦江站台,却竟是被焦江这般对待的……
但锦衣卫的衙门谁都敢多留?
就算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却也只能先离开,回头再商议。
焦江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更恨!
心中也暗暗发誓:
‘等过去这个风口,看老子怎么炮制你们!不让你们每家都出个三五千两,这事便绝不算完!’
…
“云开,你,你竟这般大胆,连锦衣卫的人也……”
不多时。
知府衙门。
陈云开已经将锦衣卫的事对余大成汇报一遍。
余大成究竟是老官僚,虽然嘴上在责怪陈云开,但眉眼间的那种振奋与喜色,已经有点遮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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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下鲁莽,还请巡抚大人责罚!”
陈云开自不会再多说什么,忙深深拱手,以示恭敬。
主要此时局面虽是糜烂,但还没有糜烂到彻底无法收拾的地步!
说白了。
到了此时马上到崇祯五年这个节点,大明由上到下,从根子上就已经全烂透了。
除了那种强而有力的真正能臣,普通官员根本不可能抓紧地方,甚至很多时候连面子上都维持不住。
余大成此时最大的过便是孔有德造反。
但孔有德造反到此时也没有真正打下一个大城市,造成天下震动。
后面孙元化之所以被办,主要还是因为他主张招抚,却根本招抚不了孔有德!
所以。
只要余大成不选择招抚这个最烂的路,坚定主剿的信心,加之陈云开已经强势利用锦衣卫震住青州城这帮人,一切仍是大有可为的!
最次。
余大成也能去官自保!
而不至于如孙元化般直接被办了,家眷都被送到教坊司为奴为婢。
“云开,你,你给老夫说句实话。你,你是不是希望老夫主剿,而不是招抚?”
余大成虽然平庸,却究竟是老官僚,很快他也明白了陈云开的深意,忙是瞪大眼睛看向陈云开。
陈云开忙恭敬拱手道:
“大人,此时这般,唯有将功补过!就算补不了过,也得做出这般样子来!若不然……”
虽然陈云开没有说下去,但余大成又岂能不明白陈云开的深意?
“哎。”
他不由长长叹息一声,一瞬间恍如又苍老了好几岁,苦笑着摇头道:
“云开,老夫知道,你这都是为老夫好。但兹事体大,老夫也有老夫的苦衷,不能跟昔年同僚唱反调那。你先回吧,容老夫再好好想想。”
…
离开巡抚衙门。
陈云开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他几乎已经跟余大成把事情挑明了,并且把锦衣卫都拿下了,奈何,余大成这人,究竟不是有定义、有真决断的人,到此时竟还瞻前顾后!
这般。
纵然他一时能稳住,又怎能稳住长久?
说白了。
他这就是最典型的‘既要又要’,既是想稳妥落地,却又不敢豁出命去。
问题是!
孔有德造反是出在你的治下,你这领导责任根本逃不掉,此时不破釜沉舟,还想左右逢源,怎么可能?
退一万步说!
你只要拼拼命,多花点力气,把孔有德赶到登莱,而不是在你山东巡抚治下,你不是就有余地了吗?
真应了曹孟德评价袁绍的那番定义: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一路回到南城守备大营,陈云开也彻底冷静下来,做好了他的定义!
阿斗你怎么可能扶的起来?
你又怎可能叫醒一个装睡之人?
只能是逐步拉开与余大成的空间,自立且自强不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