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艹的,兄弟,这到底怎回事?怎刘宇烈都要来了,可咱们的好事还是没下文?关键,老子派人去京里打听,竟也没打听到什么,朝廷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
随着刘宇烈的消息传出,饶是符游击的城府,也再忍不住了。
他约陈云开喝了一场小酒,酒还没喝几杯呢,便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青筋都是暴露。
须知。
饶是符游击是勋贵子弟,但他可没陈云开的脑子,更没有陈云开路子这么野,他平日里除了吃空饷,喝兵血,其实是没有多少进账的。
奈何他也跟随陈云开的大流,直接募兵超过千人,这可绝不是一笔小支出!
然而。
正在符游击眼巴巴的等着,上面能赶紧把新镇之役的功赏发下来,他好解解渴,也能维持正常运转呢。
可上面竟是不发了……
这不是要了他的血命?
看着符游击这般暴虐模样,陈云开心底里也止不住深深叹息。
也无怪乎历史上明末这段时间,有太多官军将领,并没有那么忠诚了。
陈云开绝对相信!
崇祯爷是绝不想拖欠底层儿郎们的饷、粮的!
可中间那部分东西,就比如当年登莱发给毛文龙东江他们的‘飘没’,怕大罗神仙来了都查不明白。
也无怪乎崇祯爷最后会在煤山上喊那句‘朕非亡国之君,尔等皆是亡国之臣’了。
整个大明的体系,在此时已经完全烂透了,且是一种更可怕的由内而外的烂,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上面给底下发一百两,可真到了基层,可能十两都剩不到了,这你还怎的玩?
“哥哥,想来朝廷诸公还有其他方面的考量吧。这是一万两银子,哥哥你先拿着花。什么时候顺利了,再还给兄弟不迟。”
陈云开自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潇洒的将一万两银票摆在桌上。
“兄弟,这,这……”
饶是符游击这等老油条,一时间眼睛却也是真红了,看着陈云开,想说些什么,却完全说不出口了。
“怎的?哥哥这是看不起兄弟我?”
陈云开顿时故作不愉的看向符游击:
“本来我还想和哥哥牵扯一桩好买卖,大家一起赚点银子花呢,可既然哥哥看不起我,此事便不谈也罢!”
“兄弟,兄弟你这是哪里话?”
符游击这才回神,又是急切又是感动,还有说不出的欣喜,忙用力握着陈云开的手道:
“兄弟,啥都不说了,一切,尽在酒里!日后,但凡兄弟有什么事,我符应懿敢不听招呼,兄弟你尽管朝着哥哥的脸上抽!”
说完。
这厮直接让亲随拿来几个大碗,提起酒坛子便是全满上,随后便是一一一饮而尽。
“好!哥哥豪气,我陪着你!”
说完陈云开也如法炮制,接连干了几大碗酒,且一滴不剩的。
符游击刚才可是偷摸的剩了不少,搞的他的亲兵们都有人止不住皱眉头。
但陈云开这一出,让的便是符游击的亲兵,一个个都对陈云开佩服不止了。
什么是豪气?
什么是豪杰?
这便是啊!
但陈云开本来还想跟符游击谈生意的,更紧密的把双方捆绑在一起,谁知……
这货就这点酒量,没片刻便撑不住了,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陈云开也无奈了,只能让这货先回去休息。
之所以要跟符游击一起合伙做生意,陈云开自不是无的放矢。
毕竟。
因为此时是战时,陈云开有着他的统战价值,所以陈云开做一些事才会出挑,甚至是偏极端!
但秩序终究是要恢复稳定的。
这大明朝还有十几年呢。
所以!
陈云开也必须未雨绸缪,把他的网伸开,且结的更结实、更广泛一些。
而想结网,还有什么是比京师城更好的吗?
而想打开京师城的渠道,又有谁,比符游击这个纯正勋贵子弟的京爷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