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像是在找某种东西,或者追什么人,但找到崩溃、追到力竭,依旧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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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导致他早上气压也有些低,被周凭川的总助于珩接上湾流后,他从行李箱里取出毯子枕头,把印满维尼熊的小毯子往脑袋上一盖,两腿一蹬,直接躺尸。
倒是造型师大黄左摸摸,右摸摸,兴奋地问于珩:“原来真有湾流啊,我还以为霸总小说瞎编的呢。”
“有的,”于珩礼貌回应,“这架买的早,有些老了,发动机已经进到需要大修的日程。”
“那怎么办?飞机发动机诶,修一次要花好多钱吧?”
“嗯,很贵,所以老板直接买了庞巴迪和猎鹰。”
大黄瞠目结舌。
你们有钱人自己开个副本好不好?何必跟我们打工仔呼吸同一片污浊的空气呢?
男孩子嘛,对机械都特别感兴趣。大黄兴奋了一路,但非常有边界感地没问飞机主人是谁,也没问夏眠与飞机主人的关系。
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学生,在圈里工作过几年,已经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更何况来之前伟哥嘱咐过,夏眠未婚夫不一般,他早有准备,公费享受,美滋滋呢。
航行了将近十一个小时后,飞机平稳落地戴高乐。酒店套房管家已经携专车等在机场,各大品牌高定工坊的礼物和lookbook则堆在套房梳妆台上。
夏眠吃了点东西,叫大黄帮自己打理皮肤头发。大黄看着无处下手的礼物,这里面随便拿出去一样卖掉,都够他一两个月工资的了。
他边找转换器、插夹板,边颤抖着双手问:“哥,你们有钱人过的都是这么纸醉金迷的生活吗?”
“还有更纸醉金迷的呢,哥一会儿带你去体验。”
其实大黄懂,在普通人眼里看起来纸醉金迷的生活,其实只是富人日常的一环罢了。毕竟要跟夏眠共事很久,他这么说是为了奉承夏眠,哄夏眠开心。
可夏眠既没端架子,也没假模假式的否认,大黄松了口气,忽然觉得,以后日子应该也蛮好过的。
在大黄妙手之下,披着维尼熊小毯子的夏眠摇身一变,容光焕发。
此次行程时间很紧,夏眠拒绝了品牌高管的午餐邀约,直奔工坊,开始量尺寸、做人台。
高定耗时极长,量体后,品牌要将样衣和人台寄到客户手中,试穿满意后再着手正式制作,短则两三个月,工艺复杂的,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所以定下四套西装后,夏眠又去店里看成衣。
得知他要来的消息,品牌组织店面清场,偌大的三层楼里,只有他像一条珠光宝气的小美人鱼,游弋在漂亮的衣服间。
“Cela exclut les deux pièces......Essayez tout ?a(这排除了这两件,那排全拿来试一下吧)。”
柜姐统统满足。
可能在路上睡饱了,也可能漂亮衣服更能勾起他的兴趣,夏眠让大黄替他试了一部分,其余的全部自己上身。
期间,周凭川不断收到签账卡消费信息,震动之频繁,让他又生出几分把手机扔给助理的冲动。
而夏眠刷着刷着,似乎终于良心发现,发觉光花钱、不给买家秀属于白嫖行为。
于是在试到一套非常合口味的复古单宁时,他对镜摆了个酷酷的姿势,拍照,发给ATM大人。
想到任喜萍说的“结婚”,撤回。
他其实不着急结婚的,夏眠又把照片发给周凭川。
想到夏明昭说的“手捧花”,又撤回。
周凭川捏着手机,眼睁睁看夏眠在那边反反复复。
可惜,任夏眠纠结出花去,也猜不到,其实于珩早把他每一套look都打包发到了周凭川手机上。
周凭川成长轨迹与一般男孩子无异,甚至更为枯燥。儿时,每当看到女孩玩芭比娃娃,他都不太理解——给一个假人穿衣服、梳头发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直到现在,已过而立之年的今天,看到不停换装束的小玫瑰,他竟迟钝地品出几分芭比娃娃的趣味来。
嗯,确实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