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刘成命令,迅速约束住兵马回军的张绣,来到刘成身边,对着刘成极为恭敬的施了一礼之后,终于是憋不住心中的疑惑,出声对刘成询问。
在场的这些将领之中,就数张绣这个年岁比刘成大上不少的小将,对白波贼的恨意深。
毕竟他叔父所带领的兵卒,被白波贼打死打伤的最多。
就连他的叔父,都差点死在与白波贼的对战之中。
几近不能够自由活动。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绣又如何会不对白波贼痛恨入骨?
如何不想要继续带领兵马,继续趁势掩杀贼兵?
真实的原因,当然是刘成担心彻底将白波贼给覆灭了之后,董卓会一下子少了许多的威胁与压力,从而会有不从洛阳迁都的想法。
不过,这些刘成自然是不会与张绣说的。
身上同样是带着一些轻伤与疲惫的刘成,伸手指指这些兵马,出声说道:“连续高强度的作战,兵卒们都已经疲惫困乏,此时全靠一口气撑着。
一旦这口气松掉,疲态就会尽显。
而且,我们这一次没有什么接应的兵马,孟津南岸那里的强军,基本上都来到了这边。
咱们与南岸那里,还隔着一条黄河,再往前太多,可就真的是孤军深入了。”
说着,又伸手往东面的方向指指:“而且,佑维你觉的这一次,以往都不太敢与咱们这边硬拼的白波贼,突然间就变得性情大变,敢对着咱们下死手,真的只是他们忽然间发疯了吗?
就跟河东袁绍那群人没有什么关系?”
被刘成这样一提点,一反问,张绣倏然而惊!
他顺着刘成的思索想下去,越想就越是心惊。
之前他只专注于眼前的战局,没有往别的地方考虑。
这个时候,被刘成点醒,越想就越觉得刘成说的有道理!
而且,将两者联合到一起一想,那能够得出来的东西可就更多了。
比如,在趁着自己等人,追赶白波贼追赶的深入的时候,突然有从河内那里过来的兵马,拦截自己等人的后路。
再比如,有袁绍等人,派遣的兵马,趁机渡过黄河,直接攻打黄河南岸的大营……
此时南岸的大营,强劲兵马都没有在,空虚的厉害。
若是河内那里真的是出兵马攻打,很容易就能够将大营给攻打下来。
这可不仅仅只是丢一个大营那样简单。
南岸大营一旦丢失,自己等人的归路直接就被断掉了!
而且,还是那种没有携带什么粮草辎重,被断掉的那种。
到时间白波贼重新回来,再从河内那里过来一些兵马,将自己等人给围拢了……
那可就真的凄惶了!
一番深度思索之后,张绣对着刘成深深一礼:“若非有皇叔在,仅凭张绣,此番必定是要弄出大祸事的!
皇叔不仅作战勇猛无敌,敢打敢拼,在谋略上面,也极为出彩!
就算是淮阴侯重生,也不过是如此了!”
说罢,又连忙摇了摇头,补充道:“仅仅是淮阴侯还不足以与皇叔相比,淮阴侯在用兵之道上,确实极为老道,让人极为敬服,但是,淮阴侯勇力却不行。
根本不能够如同皇叔这般,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斩将夺旗……”
他这样说着,语速慢了起来,伸手不断的在自己脑袋上挠着,在快速的思索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上的名人,用来跟刘皇叔做比较。
结果,却发现自己的知识过于匮乏,哪怕是迅速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古今名将给想了一个遍,也一样是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人出来。
这样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无奈开口道:“小将才学实在浅薄,将自己所知道的古今名将,全都想了一遍,也不曾想出一个如同皇叔这般,集勇猛与智谋与一身的名将……”
听到张绣这样说,边上过来的郝萌、廖化、李进等人,也都是开始思索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名将,用来与刘成做对比。
结果好一番的思索之后,他们也都是无奈的发现,仅仅是凭借着自己那匮乏的知识,想要寻出来一个与刘成相似的古今名将,是真的不好寻。
“我想起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绣再度出声,很是惊喜的样子。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注到张绣身上,想要听听他有什么高论。
“是淮阴侯与楚霸王两人!”
张绣显得兴奋的说道。
“皇叔有淮阴侯之谋略,同时又兼有楚霸王那惊人的勇猛!”
他的面皮都变得有些发红。
望向刘成的目光里,满是星星。
果然,很多事情都是从来没有过,与无数次的区别。
张绣这个当初,对刘成有着很大意见存在的人,在有了上次汜水关之行之后,完完全全就变成了刘成的小迷弟,与极为资深与熟练的皇叔吹了!
一番吹捧下来,很是熟练不是说,还格外的理直气壮,半分的羞赧都没有,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张绣了。
其余人在一开始听到张绣,一下子说出淮阴侯与楚霸王两人的时候,还显得很是不理解。
但在听了张绣接下来所说的话,又稍微的想了想之后,居然是觉得张绣所言,非常在理。
将淮阴侯韩信,与楚霸王项羽给结合起来,确实能够很好的体现出,皇叔在打仗这些事情上的特质。
于是,就纷纷跟着点头,出声附和。
刘成听到张绣所说的话,又见到众人反应,不由摇头苦笑。
连连摆手,开口说道:“我不过是打仗的时候,勇猛了一点,不要命了一点,带领着大家,打出来了一些胜仗而已,如果就敢与淮阴侯还有楚霸王这样的存在相提并论了?
诸君可不要再这般说了。
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听到刘成这一番很是情真意切的客套话,张绣等人,顿时就有些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如果刘皇叔的所作所为,只是不过是勇猛一些,不要命的一些,稍稍取得了一些战绩的话,那他们这些人又该怎么来形容,该如果来评论?
岂不是一钱不值了?
这种无形的装逼,最为致命,伤害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