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的夜风吹动,晃动着水波。
之前赵虎等人,所造成的一些喧嚣,此时已经逐渐的不见,
一些被拦下来的火船,已经被烧毁。
残存的船只,沉入到了水中。
上面的火,已经熄灭了。
但也有一些只破损的船只上面,还有着一些火光在闪动。
不过,也已经显得很小了。
有着烟火燃烧的气息,在空气之中弥漫。
大江之中,有一些地方的江水还是红色。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这种血色,也在开始不断的朝着周围晕染,变淡。
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融入到了这江水之中。
滔滔江水,滚滚而过,仿佛能够将所有都给吞噬下去,都给带走。
使得江水重新变得平静起来……
甘宁立在战船之上,看着这重新平静下来的江面,同时又派出探船,朝着更远处进行查看。
没有再发现有什么贼人。
这让他显得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些家伙们,只派了这么点人过来,实在是有些不过瘾啊!”
他如此说的,显得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显然是没有杀尽兴。
站在这里,又等待了一阵之后,甘宁这才算是提着手中钢叉,返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前去睡觉。
至于张辽,之前纷乱声响起时,睁开眼朝着这边望了一眼,便再度闭上眼睛,接着睡觉了。
他不觉得这些前来骚扰偷袭的人,能够有什么样的斩获。
只能被他们消灭而已。
此时战事已经结束,而张辽早就是睡的鼾声四起……
下游荆州水寨那里,蔡瑁自从赵虎离开之后,便一直不曾睡。
倒也不是说没有睡。
而是在床榻上来回的翻腾,睡不着,煎熬了一阵之后,索性便直接披衣而起,不再睡觉了。
蔡瑁在营寨之中走了一阵儿,而后就来到了红蛇山上。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可以看到夜色之中,上游有着隐隐一些火光在闪动。
算算时间,再看看这些火光,便能够知道,这必然是赵虎他们来到了上游的张辽等人的营地。
此时,正在对其营地进行偷袭。
蔡瑁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这一次,一定要胜!
如果要胜,那么自己,便能够一下子有了很大的名声!
同时,对于整个荆州对抗刘成的战局这些,也将是一个极大的振奋。
能够很好的,打破荆州兵卒们,对于刘成兵马的一种畏惧。
能够在今后,让手下兵卒们对战刘成水师时,有更为强烈的战心。
同时,也能够让自己的蔡家。在荆州这里,拥有更大的话语权!
他站在这里观看,期待着上游的火光变得更大。
最好是能够烧红半边天!
然而,站在这里看了一阵之后,在他那满是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之下,上游的火光,始终只有那么多。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火光又慢慢的变小变弱了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江水向东涌动。
夜色变得更深。
天上的繁星也有消退了几颗。
在蔡瑁的注视之下,那些给他带来希望的火光,最终完全的消退了。
像是被这滔滔不绝的江水,给洇灭了一样。
他站在这里,没有立刻离开,只是远远的朝着那边眺望。
待到灯火全部消失,他忍不住的暗叹了一口气。
赵虎,终究还是败了!
自己所承载的一些野心,还有美好的愿望。
也都随着这火光的熄灭,而彻底的消失了。
不管这一次,赵虎有没有死掉,但是对于蔡瑁来说,也已经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他站在这里,静静的朝着那边望了一阵之后,摇了摇头。
从红蛇山上下来,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自己就不应该听信赵虎所说的那些话,白白的损失了不少战船,还有不少的兵卒。
重要的是,这一仗不仅仅没有打赢,反而让对方涨了威风。
这事情怎么算,这一次自己这边都是亏的。
这事情,已经发生,多说也是无益。
只能是将一些东西,都给藏在自己心中而已。
蔡瑁这里回来没多久,很快江对岸那边,张允那边就派遣快船儿来询问情况……
时间一夜的时光,很快就流逝了。
天光大亮之后,看起来似乎和昨天没有太多的区别。
张辽甘宁,太史慈这里,继续营造水寨。
同时,还做一些前往下游进行攻击的准备。
有水师,在水上来回进行操练。
一方面是壮大自己这边的声威。
另外一方面,则是对兵卒们进行一些战前的演练。
为之后的攻打做准备。
其中有好几次,都是将战船开到了,下方距离拦江铁索,不是太远的地方。
在那里来回的操练一番之后,便又返了回来。
下方的蔡瑁张允,也一样不甘示弱,同样指挥着一些战船,从水寨之中出动。
隔着铁锁在那边,在下游进行操练。
几道铁索横江,就将这里给隔成了两個世界一样。
有几次,战船离的比较近时,双方之间,进行了一些羽箭互射。
不过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也只有少数几个比较倒霉的人,中了箭,丢掉了性命。
而这一番的演练,也并非是没有效果。
可以说,效果很大。
之所以说效果非常的大,倒不是说真的对荆州那里的兵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而是因为,除了进行这些演练之外,益州水师,还做出了一些别的事情。
将赵虎当晚带领的十几个荆州那里的兵卒,给当众放了回去。
这些都是俘虏。
并且,有人对着荆州那边,进行喊话。
“我等乃是汉王殿下之兵马,汉王为当今天子之皇叔,如今奉天子诏讨贼而来!
所代表的,乃是天下之大义,是大汉之正统!
刘表刘荆州,名为荆州牧,实际上,却在那里自立。
身为汉室宗亲,却不思为大汉报恩,不思为大汉出力,反而在这里兴兵抵抗天师,助纣为虐。
帮助袁术这样一个,公然称帝的谋逆之人!
这等行径,已经与反贼无异!
尔等,乃是大汉臣民,非他刘表之臣民!
是大汉的兵卒,非他刘表之兵卒!
皇叔那里,有好生之德,格局广大。
此次我等前来,皇叔那里便有命令颁布。
说尔等只不过是被刘表此人所裹挟,此次之事,罪在刘表,而不在尔等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