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使得无一的心,不由微微一痛,但在他的一双蓝眸中,却是看不到有丝毫的波澜。
无一平静的跳下了龟背,而后竟是头也不回的向着沼泽深处.....快速划去......!
“啧啧啧......”
见得无一二话不说,就转身逃走,那杀向他的黄衣人口中,也不禁是啧啧出声。同时他也打消了继续追击无一,止住了脚步。要知道,以他一个凡人,那就是死路一条。
两名黄衣人显然是一丘之貉,而后这人也是一伸手,就端起了北冥冰儿的下巴,
“我说冰儿,你怎么也算是我北冥家的一员,怎么能看上这种俗物,看看你的野汉子,跑的比兔子还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还是便宜我二人吧.....”
说到此,那黄衣人轻轻一叹,竟是露出些许遗憾之色,
“没想到一年不见……你这个小贱人就出落的如此水灵,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黄衣人说罢,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当即长臂一伸,就拦腰抱起了北冥冰儿,而后向着小木屋大步走去.....
北冥冰儿的俏首向下垂落着,一双碧眸望向了沼泽深处。眼中所见,已是乾坤颠倒,此刻星空是地,黑泽是天......
还有一物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那是她的竹哨。
她连忙伸手抓住了竹哨,就仿若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她立刻放入口中,用尽胸中所有的气息,使劲的吹着.....吹着.....
哨声不断,有泪水滑落。不知是在催促那转身就走的人,赶快远离这里,还是在呼唤他回头再看上一眼......
哨声听起来,短促而又凄凉,显得那么无力,可这哨声还是挣扎着传到夜空,虽是断断续续,虽是如杜鹃啼血,但她还是要向这夜幕倾诉......
“娘亲......我将来的夫君,肯定是一位盖世英雄......他会驾着红色的云朵来接我......从此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女儿......”
苍穹浩渺,黑泽幽深,岸边的小木屋显得孤寂而又渺小。此时随着阵阵淫笑从其内传出,接着就是几声刺耳的,衣服被撕烂的嗤啦声......
小木屋里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星光映亮屋门的轮廓,北冥冰儿睁着双眼,那眸中已是一片死寂。
此刻她手里的竹哨已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泥巴捏成的自己,可随着两个畜生掰开她的四肢,她手里的泥人也被摔碎......
思默送给她的白衣,已是被尽数撕烂,露出了宛如凝脂的胴体,她一动不动,宛如一具死尸,任凭两个畜生摆布,可她的双眼却是始终睁着,呆呆的望着小木屋的门口......
忽有一阵寒意袭来,北冥冰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依稀间,一道血色的幽影突然映入她的眼帘......!
是幻觉吗?这幽影好似有些熟悉,就像思默最近雕刻的泥偶......!她还问过他,为什么不再雕刻冰儿?然而死思默就会微微一笑,然而她的心里却是酸酸的......
“啊!啊!”
两声宛如从炼狱中传出的惨叫,突然在耳畔炸响,北冥冰儿浑身忽然一个激灵,接着又觉身子一暖,一件白衣已是落在了身上,她急忙凝目一看,却见那血色的幽影,一手提着一个黄衣人,已然悠悠飘出屋门口......
“鬼啊......!”
北冥冰儿下意识间,不由失声出口,因为她蓦然想到,方才那血色幽影双手里的人,分明只是两幅骸骨,那令她深恶痛绝的黄色轻摆坠地,其内仿若无物......
微弱的星光从屋外映入,小木屋的门隐约可见,北冥冰儿的一双碧眸眨也不眨,只是呆呆的望着。
夜还是那么安静,就如往常一样。方才的一切,也许只是一场噩梦,也许明日醒来,依然如旧。
也不知过了多久,望着,望着,她的眼皮渐渐发沉,那倦意也随之缓缓袭来,身心交瘁的她,也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双眼......
第二日清晨,北冥冰儿悠悠醒来,在恍惚了瞬间后,她蓦然睁大双眼,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白衣加身,看不到一缕被撕烂的痕迹......!
她心中一喜,而后便摸向床头……!然而除了杂草,什么也没有......
“我的泥人呢......我的泥人呢......!”
北冥冰儿的嘴里慌乱的念叨着,同时目光扫向整个木屋!可目光过处,皆是一片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