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架的时候别看她身材娇小,比谁都灵活,像条泥鳅似的总能躲开敌人的攻击。
杨氏心中有个小人在撇嘴,她觉得论这个,她只比婆婆差一点点,怎么着也能排在第二,一点都不笨,聪明的很。
江一鸣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似乎所有家长都一样,孩子的优点都说是随自己,缺点都随另一半或其他亲戚。
杨氏不想搭理婆婆了,去看罐子里的油,一看吓一跳,“嘶,鸣哥儿你不是说炸完豆腐,油还在吗?咋少了一半多?”
“豆腐吃油,少了很正常,”江一鸣不以为意,“如果是烧猪肉油就会多出不少。”
“啥是烧猪肉?”杨氏下意识咽口水,鸣哥儿真会馋人,上辈子是个饕餮不成,那么会吃?
“就是做红烧肉啊,做法和我们平时的不太一样,猪肉切成半斤或一斤为一块,洗干净后放盐糖黄酒先腌制半小时,入味后放油锅里炸,炸好了捞起来,切成小块和炸豆腐香菇笋干一起用小火焖二十分钟……”
杨氏听到后面用手抹了下从嘴角流下来的眼泪,“怎么还要和炸豆腐一起焖,忒费油了,还要那么多配料,一般人可吃不起。”
江一鸣笑着点头,“所以让五姐在县城卖,县城有钱人多,买的人也多。”
杨氏听到要把菜谱给五妞,眼珠子转了转,“是要开酒楼吗?那赚了钱怎么分,不能又全给你五姐吧?”
“不开酒楼,就卖熟菜,我和五姐一人投一半的钱,赚了钱我们平分。”江一鸣没有瞒她。
“你五姐那边可以分少点,你七她三,菜谱是你的,她只出一半的钱,分那么多做什么,她一个姑娘家。”
江老太也觉得五妞可以少分一些,“甭管你五姐将来嫁不嫁人,她总是要靠你撑腰的,若不是你她能有今天?”
要不是鸣哥儿非要把卖人参的钱给五妞,五妞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顶多得个十两置嫁妆的钱,想在县城买房买铺子简直做梦。
“娘,奶怎么又绕到老问题上去了?”江一鸣很无奈,“铺子是五姐的,以后铺子里的活也都要靠五姐忙活,她出钱出力出铺子,还要打理铺子。
我只出一半的钱和菜谱,当甩手掌柜,我的时间都用来读书,铺子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交给五姐我不用担心被人坑,安心等着分红就行,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杨氏还是很纠结:“那,你把菜谱交我和你爹,铺子也一样开,我们赚的钱全给你,你不是更放心?”
“你和爹要顾着家里,一窝猪崽子要养,后山的树也要照料,赵公子那边已经订了第二批货,家里那么多活都忙不过来,掺和铺子里的事干啥?”江一鸣知道杨氏心里有落差。
农家人一般都是做父母的管钱,现在爹娘手里的钱还没他和五姐的多,爹心里有想法,但他一个大男人不会老是挂在嘴上说,杨氏就没那么多顾忌,时不时提一句。
要不是有江一鸣压着,杨氏指不定闹成啥样了,所以必须找点事给她做。
“确定了吗?啥时候来提货?”杨氏一听赵公子那边要订卤料,精神立马来了,也不纠结女儿手里钱是不是比她多了。
“腊月之前,过两天药铺会把材料送过来,材料到了就可以开工,傅夫子住在这,不能把这里当临时作坊了,我准备租大爷爷家的房子来用。”大爷爷就是江老头的哥哥。
江老头一共两兄弟,他大哥江大栓两口子已经过世,江大栓有三个儿子,房子在村尾,独门独户,占地大。
房子的墙头是用泥砖砌的,房顶盖的是瓦片,共有五间屋子,一个堂屋一个灶房,院子很大,也是用泥砖围起来的。
当年分家,曾爷爷偏心大房,把七亩良田和二十两银子都分给了大爷爷,大爷爷一分家就起了新房,就是现在村尾的那个大房子。
江一鸣的爷爷只分到三亩田,和十两银子,加上江老头能力一般,这些年和大房那边的差距就拉的更大了。
江老头和江老太都觉得是长辈偏心,才害得二房不如大房,但长辈已经去世了,他们只好把怨气撒在大房,不愿跟大房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