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祝守让面红耳赤,顿觉被极致羞辱。
可白启浑然不在意,反手一记缠丝劲,筋肉寸寸发劲,瞬间扯开招架之势。
五指轻轻一弹,如挥琵琶,“唰”的一下,便在这个狂得厉害,狠得过分的小兔崽子脸上带出几条血痕!
“老欧!”
祝守让脖颈根根大筋暴跳,呈现出青黑色,如同一头发狂的怒蟒。
“叫爹也没用!”
白启向来遵循师傅的教诲,打架切莫留手,双掌像龙出水,只在胸口轻轻一按。
嘭!
祝守让身体狂抖,如同被抽掉筋的长虫,再也无法站立。
其人猛地抛飞,咚咚打鼓似的,撞在走廊一侧的夯实墙皮。
紧紧贴着好几息,方才软趴趴滑落。
“五郎!”
短短几招看似缓慢,实则快若电光石火,等着五少爷那声叫喊响起,被羊伯堵在门里的灰袍老者只来得及迈出一步,眼中凶光爆射!
“简直找死!”
霎时间,雄浑气血凝聚成实质,几如一股股流水冲刷周遭,恐怖的气息陡然升腾,像一头山中大妖择人而噬!
“打不过就摇人!真不要脸!”
白启背后炸起寒意,腰身一拧,如蛇蹿地,顷刻掠出十几步,当即便要撞断栏杆,提纵而走。
那一句“家师宁海禅”已经含在喉咙里,时刻留着保命!
祝守让的那位忠心老仆杀心炽烈,口鼻吞吸大股气流,心跳剧烈如同擂鼓,瞬间就把劲力催发到十成左右!
吐气如雷!
曾经赤眉贼二当家血金刚用过的那招,被他施展出来!
倘若这一口宛若飞剑斩杀的可怖白线喷薄而出,二练圆满汞血银髓也挡不住。
但在紧要关头,何敬丰却扯起嗓子,大喊道:
“他是宁海禅的徒弟!”
啥?
宁海禅?
徒弟?
对了!
他刚才用的是五部大擒拿!
老欧心中骇然,念头电闪一般。
紧接着,整个人像被浇了盆冷水,熊熊如焰的满腔怒火刹那熄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双目怒张,须发根根倒竖,张合的嘴巴猛然一闭!
经由五脏六腑收紧,气血劲力压缩,威力大如雷霆的一口气,竟然硬生生给吞咽回去!
“是个狠人!”
羊伯嘬了嘬牙花子,这跟吃了一大捆开山的雷管有啥两样?
那滋味,有多酸爽他都不敢想!
“噗!”
老欧捂着胸口,脚步踉跄,不禁闷哼了一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移位也似,险些伤及根本。
但他眼中却透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差点酿成大祸!
“我要他的命!老欧!给我打死这小子!”
浑身筋骨散了架的祝守让,两眼发红死死盯住白启,尤其听见宁海禅三个字后,更如幼兽嘶吼:
“杀了他!我要他的命啊啊啊!”
老欧抹去嘴角的血迹,飞快搀扶起倒地不起的五少爷,旋即……用力捂紧他的嘴。
“万万不能说这种话啊!祝家与宁海禅的恩怨,十年前早已被一笔勾销了!五少爷,你切不可有报仇的念头,否则……大老爷肯定会打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