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深掩唇弯腰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泪水都流出来了,真个畅快无比,然而笑的再狂放,也无损于他的容貌,反而增添了巅峰造极的妖仙魅色,令地牢蓬荜生辉。
然而这笑令张氏毛骨悚然。
等笑够了,只听蓝若深道:“其实瑛哥儿的确无辜,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我便设法买通李太医,让侯爷亲手给五弟一个痛快了。”
张氏瞪大眼珠,张了张嘴,犹如万箭穿心。
她这才明白,那滴血验亲是假的!蓝若深不止报复她,也早就开始报复蓝嵩之了!这个疯子……竟让蓝嵩之亲手杀死亲子?!
“啊啊啊……”她痛不欲生的嘶吼,如同垂死野兽要吃人般扑向蓝若深,被见山和林川一脚踢飞,撞到墙上,跌回地面,吐血不止。
蓝若深扶着乐鱼的手,站起,缓步走向张氏。
那厢雨簟,递上冰蚕手套,蓝若深戴上。
张氏在阴冷潮湿草席上抓挠十几下,面部惊恐还想逃,结果十根手指血淋漓的,指甲都飞了,也没挪动半步。
随着蓝若深细长素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只听“咔嚓”一声,脖子拧断,张氏的挣扎嘎然而止,脑袋无力的歪垂。
惊骇仇愤的瞪着满是紫红血丝的外凸金鱼眼,断了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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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深却活动了一下雪白皓腕,淡淡道:“许久不曾用武功了,有些生疏,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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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的棺椁是连夜送出京城的,身为儿子的蓝基本应该抬棺送行的,谁知蓝基却高烧不退。不得已换了蓝安,蓝安得了不少来吊唁贵宾的夸赞,加上他现在也是武进士功名在身,前途无量,有几家交好的夫人已经在暗暗传出结亲的意思。
胡蕴川和蓝若深主持葬礼,有蓝嵩之和蓝老太太的意思,一切从简,倒也不累,只是琐碎些。好些事都不必亲自来,而是分派给手下人和管事们做,有条不紊,赏罚分明,料理的很是周到。蓝若深得的赞赏比蓝安还多些,不少上峰和同僚都来了,拉拢交好之意很是明显。
毕竟现在名正言顺的平阳侯府嫡子,只剩下蓝若深一个了。
虽然雌男在普遍意义上,心照不宣的被认为不能继承家业和爵位;但这也不过是潜规则,毕竟大厉皇朝开国时可出过一位名垂青史的宰相,这位宰相便是个雌男。
对于蓝若深的“出头”,蓝嵩之表面上与有荣焉,实际私底下完全疯了似的,拉着还没出小月子的李梦莺各种造人。让李梦莺这等喜好风月之事的女子都苦不堪言,更别说旁人了。
不止李氏,还有柳姨娘,绿姨娘等得宠的或者不得宠但是身形容易生养的妾室,早中晚都要她们侍寝,一碗一碗的漆黑坐胎药赏下去,就为了能再得麟儿。
为了激励妾室,甚至说谁能一胎生的儿子又多又聪慧健壮,谁就能被扶正。后院有几个蠢货,竟然喝了十壶安胎药,是药三分毒,好好儿的人也喝出毛病了,死了两个,病了三个。
蓝老太太看着太不像样,把蓝嵩之叫到福寿园教训了足足三日,承诺给蓝嵩之寻一门高门贵女,再生养几个好孩子,又说葬假快结束了,这种时候绝不能触怒天颜,蓝嵩之这才清醒几分。
蓝嵩之跪下磕头认错:“多谢母亲,儿子再不敢犯了,这就回兵部当职,明日回南大营练兵!”